上一世在手术室里好歹是全麻状态无痛离世,而这世,安以墨眼见着距离死亡只差那么一点点。
见鬼的护卫队!
就差那么一点!!
要不是萧醉泊在!!!
怕影响到萧醉泊活动,安以墨没敢用力。上等的衣料手感顺滑,只有萧醉泊有一点不愿意,多走一步便能挣开。甚至倘若当场刮来一阵大风,都能立刻将那衣袂一角从他手中吹落。
这样小心翼翼的求生行为落在萧醉泊眼里,就像没有主人命令不敢擅动,但危机感使然伸爪小心试探的可怜的小傢伙,放在人身上,简直是无法理解。
他从不会无缘无故欺负弱小,活在世上的人和物都不容易。
在察觉到有暗箭飞来的下意识反应印证了这点,赐婚是皇帝的命令,按说主要目的是羞辱他,但不能否认另一份羞辱实打实的仍在了安以墨身上。
算上茶楼的擦肩,眼下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安以墨不仅没有对他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还会帮他说话——抱有何目的暂且不论。
萧醉泊没有理由眼睁睁看安以墨中箭躺倒,也绝不会放过没有经过他允许便在他安排的事件上引发意外的活物存在。
萧醉泊的余光扫过揪住衣袂的体弱「夫人」,佯装没看见,挥袖喊来身边待命的副将,似乎不打算离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拽住一角的安以墨花了多大的力气。
不多时,护卫队的队长压着人归队,一把将贼人推到萧醉泊面前,紧接着低下头跪地抱拳:「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安以墨躲在萧醉泊身后,悄悄探头打量周围。
心甘情愿请罪,护卫队长对「王爷」的称呼微微犹豫,旁人不在乎的小细节被安以墨仔细看在眼里。
想来这人是萧醉泊早在做将军时的旧部。
刺客被成功抓捕,先前一分为二的护卫队随即恢復到原来的模样。目光扫视过去,每个人脸上的戒备心肉眼可见地增加,就连贴身守在萧醉泊身边的副将都满脸严肃,不敢直视。
刺客出手伤人,可直到卫队长把人带回来,整片区域内除王府外的红绸点缀,没有任何其他的红色污渍沾染。
兵士的血性在,制服报以置人死地为目的的敌方而不伤他分毫,抓捕时耗费的心神必定成百十倍翻赠。
不想因萧醉泊的大婚而破戒,招来无妄之灾吧。——虽然这场婚礼的目的是折辱和耻笑。
安以墨静默看着,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真好,现在的萧醉泊还有这么多人为他着想。
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
都说我过人喜欢凑热闹不是没有道理,差点发生命案,周围的百姓聚了散,散了聚,熙熙攘攘没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满脸好奇写着只想瞧瞧到底事态会以怎样的结果落幕。
「三十军棍。」
萧醉泊淡淡说完,即刻二人上前同卫队长离去,没有反抗,亦没有不服。
一片譁然。
三十军棍,足以让练家子都卧床旬月了。
队列的兵士亦有脑袋惊抬后迅速埋得更低的。
安以墨同样哑然。
然而下达命令的那人却未觉不妥,似乎只是轻飘飘说了句「下去烧个水」的日常。
萧醉泊的心狠手辣早不是新闻,但亲眼见证仍是心有余悸。
行刺根本无从防备。再加上无人员伤亡,刺客也没有成功逃脱,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先前还在说萧醉泊有可期未来的安以墨被这句话噎住。
那么好一队长!
人都是被他作没的!!!
这边窒息还没结束,萧醉泊厌厌沉眸,轻而威压十足的视线落在全身筛子一般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一下的刺客身上:「留着给本王添堵?」
意思明确:砍了吧。
安以墨:「……」
卫队长,你好冤。
第 4 章(修)
刺客俯身乖顺地伏在地上,比起受到内伤到不动动弹,更像是萧醉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对他有天然威慑力。
安以墨看看萧醉泊的毫无兴趣,又看看刺客,心下一横,在属下领命前,硬着头皮主动说上第三句话:「将…王爷就不问问他是谁人派来的?」
安以墨硬生生将脱口而出的将军连忙改口为王爷,省得在劝慰上踩上第二个称呼雷。
萧醉泊像听到什么笑话,嗤笑一声:「夫人认识?」
安以墨没想到下一次的语塞来得会那么快。
谁雇杀人杀自己啊!
有毛病吗!!
安以墨头一次诚心感谢自己内心波澜壮阔,却能够保持表面在第一直观感受的表达。
他抿了抿嘴,说出来的劝慰倒是充斥着十分的耐心有理:「良辰吉日,见血不好。」
安以墨的声音温润,放到堪称死寂的大环境中毫不意外,清晰到每一个字传到而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怎么听着……
安家的这个二儿子还挺乐意?!
顺着安以墨的意,萧醉泊大发慈悲抬抬手,示意副将稍等。审视过简单好懂的安以墨,感受到萧醉泊再度投来视线的刺客身体伏得更低了。
安逸米瞧着硬不露面的刺客,不太明白这人的脑迴路。好歹是他强硬换来的机会,当事人就一点不想争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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