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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外传来走动声响,安以墨提高警觉,试探性喊道:「七二?」
无端的等待是煎熬,安以墨便派七二去洗澡吧那里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暗杀夜的恐惧犹如昨日,没有人守在附近,安以墨的警惕心不敢放下。
听到安以墨的声音,七二安心应声:「是,王爷在商谈要事。」
确定来人,安以墨回归日常的慵懒。
不愧是卷王。
一方怕听到的不是熟悉的声音,另一方怕听不到声音,一时很难说松下的那口气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又等了一阵,安以墨越想越不对。
萧醉泊赋閒在家,还能有什么大事让他无故爽约?!
夜色加深,王府静得可怕。
毫无征兆、没有缘由,安以墨的心跳得极快。好像要有不好的事件发生那般,高悬的心摇摇欲坠。
安以墨火速作出决定:「七二带路,去找王爷。」
从接受安排后,安以墨一直在院子里没有出去,算是给萧醉泊一个安心,也给自己空出适应生活的时间。
新选的院落与书房离得不远,没走多久便能远远瞧见,然而让安以墨了解方向的契机不是七二的指路——
清脆响亮的碎裂声如平底的惊雷,惊雷一声接着一声,愈加惊人猛烈,丝毫没有停止的势头。
完蛋。
萧醉泊发狂是今天?!
他手底下的暗卫探查消息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来不及多想,安以墨加快脚步一路小跑。书房外院无人看守,加重事件程度的冷兵器的摩擦声刺耳尖锐,寒到骨子里。
萧醉泊疯起来,根本不在乎利剑对准的人物身份,是真的连自己人都伤,也只有在场的自己人能被他伤。
月光倾洒,茶盏酒壶的碎片残骸散落满地,无灯盏点燃的院落漆黑一片。
侍卫亲兵各个面色沉重,大气不敢出一口,手持武器围成圈将萧醉泊包裹在中间。
不同于周围七个人的全身心警惕,位于中央的萧醉泊墨发散下,随风飘扬,好似閒庭信步,握住佩剑的左手悠然下垂,阖着眸,身体放鬆。
毫无疑问,萧醉泊入魇了。
忽地,萧醉泊似有所感般往转头,几乎是同刻,被注视方向的侍卫陡然奋起。见状不对,左右双方的人一同进攻。对峙结束得仓促,处于被动方的萧醉泊却不觉得。
他仍旧闭着眼,三个人的进攻路线却好似早早被窥探到,轻巧退步争取到微妙的时间差后即刻旋身反攻。
按说非惯用手的操控会有漏洞,这点在萧醉泊身上似乎不受用。
左手正刺切反手的灵活度不输三名侍卫的惯用手合攻,简简单单两回合,优先进攻的侍卫节节败退,眼见泛着银光的剑身饥渴地张开血盆大口。
待机的副将眼疾手快加入对抗,强硬分开双方后高声下令:「全部退后!」
仅仅两个呼吸的时间,一场小交锋以萧醉泊的断层压倒取得优胜。
七个练家子戒备,真的毫不夸张。
远观的安以墨替他们干着急。
萧醉泊分明不想动剑伤人,做什么不要命地上去送死!!!
不怪抢先动手的侍卫小题大做,只能说令他们紧张到恐怖的来源是萧醉泊本身。
需要七位练家子联手压制的魔鬼,前车之鑑的惨烈现场深刻于他们的脑海,说不好有个闪失便落得个当场丢命的下场。
所有人只知道萧醉泊发狂时的六亲不认,无人关心致使他失心入魇的缘由。
原文没有过多的描写,只是点明萧醉泊动手绝非出自本心。一遍遍的揣摩共情,结合经历,才让安以墨得出说得通前因后果的理由。
幼时的萧醉泊人在边关,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残酷战争,有凯旋,亦有惨败。其中唯一一次成为萧醉泊心中永远的坎的,是他在百越关的败退。
由于斥候的错误情报加上时间紧迫,萧醉泊未曾着人再探,独身领兵直接突进却落入埋伏,带领的百人小队为护他周全而全军覆没。
尸山血海,只为他而流。
按时间点推测,那时的萧醉泊不过十四、五。
放到现代还是个初中的小屁孩呢。
代价惨痛,也真实给萧醉泊上了一课,后续领再多的罚都无济于事,当下的给予他衝击无可代替,盪魂摄魄。
或许是沙场的紧张感有效压制了萧醉泊的发洩慾,勒令回京后入魇疯魔的症状频发。
无人会信,其实归根结底的诱因多半是萧醉泊的无助。
入魇的萧醉泊听不见,看不见,所能感受到的仅有无尽的漆黑和反胃的血腥锈气。
失去对周围事物的控制,心中的负面情绪被无止境放大。
堆积的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双手空空烦闷不安。
所以萧醉泊摔砸物件,手持锐剑,不允许所有人近身。
伴他十数年优秀的的反射神经如影随形,能够游刃有余地让他在毫无感知的绝境下悠然应对。
第二波的金属碰撞声瞬起,半数侍卫参战,双双合共走车轮战,萧醉泊的从容镇定无疑令他们本就恐惧的精神雪上加霜。
按兵不动的三个人中有一位是安以墨在回门那日打过照面的副将,和未带面罩身形高挑的那人一样,当是萧醉泊的心腹,蒙面的不出意料是萧醉泊养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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