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夙……」
舒诺急忙上前捧起楚江夙隐没乌髮下的脸颊,却被他躲开了。
「别看……很快……就好……」
他说得断断续续,舒诺也听得懵懵懂懂:「什么就好?你在说什么?」
乌髮遮住他的脸让人看不起他的神色,楚江夙依然忍耐什么地继续道:「内、息……体内不受控制的内息,飘飘……不许怕……别怕我……」
「不怕的。」舒诺无措地伸手去抚摸他藏在乌髮下的脸「我真的不怕,需要我帮你什么么?你这样……是不是很痛苦……」
她的话还未说完,整个身形便撞进一个温凉的怀里,脊背和后脑的手死死扣着她,似要将她融入血肉,舒诺感觉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气了,却没有挣扎,伸出手也抱住他,温柔的,轻缓的,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
『砰』!
忽听一阵闷声,面前人的力道徒然鬆了,以泰山压顶的气势径直朝舒诺身上倒,舒诺本就被勒得气息不均,双腿有些发软,这么一重量直接倒下来,他们二人双双倒在地上。
「啊!」
舒诺后脑磕得结实,眼前发黑却也看清她正上方甩着拂尘的人,嘴角一抽:「贾公公……」
贾公公冷眼瞥了她一下没有说话,弯下腰搀扶起瘫软舒诺身上的人。
「殿下。」
见贾公公搬着楚江夙踏进里屋,陆泽急忙走来要扶舒诺。
舒诺避开他伸来的手,自己径直起身,看着重新低下头恢復卑微姿态的人,嘆一声没有说话。
床幔捲起,楚江夙静静躺着。
「如何?」贾公公看着旁边手捻长髯的人,急切道「老胡头,你倒是给杂家说话呀,侯爷究竟如何?」
老胡皱眉摇头:「气息太过紊乱了,我一时也摸不准确。」
「那怎么办!侯爷总不能这么一直昏睡不醒吧!」
「别吵,让我再想想。」
「将傅云漓叫来。」
一直听他们争论的舒诺突然开口出声,所有人齐齐看向她充满不解,老胡冷嗤道:「殿下,您该不会以为,一个黄毛丫头会比老夫的医术高超吧?」
舒诺淡淡瞟他一眼没有接话。
矗立门外的陆泽忽然抱拳应了一声:「奴,这就叫傅大小姐过来。」
他转身走出门外,老胡只感觉自己被忽视得彻底,刚要发火,袖口就被人拽住了,转头看向贾公公,见他轻轻摇头。
很快,傅云漓就被叫来了。
她踏进房门看见屋内众人先是一愣,走到舒诺面前躬身施礼道:「不知太子殿下叫臣女来有何要事?」
舒诺指了下楚江夙:「麻烦大小姐给侯爷诊治下。」
傅云漓顿住,神色有些怪异,她确实会医术,但知道这件事的人为数不多,甚至连父亲都未曾告诉过,太子是怎么知道的?
心底疑惑,但她还是上前把脉,「气息紊乱,血流逆转,颇有些走火入魔的前兆。」
老胡冷哼:「和老夫说的也差不多。」
舒诺继续问:「如何治?」
傅云漓放下楚江夙的手腕,走到她面前缓缓道:「这种病发前症,臣女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那里详细记载了药物和使用方法,臣女确实有法子治好侯爷,只是……」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舒诺却也知道她要干什么,敲打桌面的指尖顿住,扬起嘴角忽地低低笑道:「傅大小姐,希望你能知道,孤是在以太子的身份和你说话,明白吗?」
傅云漓身形一颤,神色里还是带有几分倔强地道:「臣女明白,但臣女也知道万事皆平等,买卖均公正,若是一点渴求都没有,那殿下令臣女来医治侯爷可还安心?」
「有些利益掺杂其中,至少殿下能知所控。」
第42章 你……恢復了?!
舒诺把玩起桌上的青玉瓷小杯,神色淡然地说道:「傅大小姐倒是提醒孤了,确实要让你尽心地给侯爷诊治才对。」
「贾公公,麻烦你一会儿让典狱司的影卫们来围了丞相府,侯爷莫名昏厥,太子惨遭刺杀,孤瞧这傅家早已是居心叵测,为我大魏安慰,有些蛀虫不得不清理干净。」
「是。」
「你!」傅云漓看着贾公公冷眼走了出去,她想上前拦阻却被陆泽挡住身形。
舒诺诧异陆泽的选择,却也站起来走到傅云漓面前与她对视,傅云漓怒目着,指尖攥紧裙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为何?!这原本就是你我二人之事,为何要牵连无辜的人?!」
无辜?
舒诺听着很是好笑,抬起手作势要替傅云漓整理向外翻卷的衣领,被猛地打掉,她也不恼,负到身后轻笑道:「好歹也是经历过朝野风云的,傅大小姐讲无辜是不是太幼稚了些,孤告诉你,我是不会交出傅贵妃的,她要留在罪责里直到认错为止。」
「你若不想救侯爷也无妨,傅家上下几百口人下去伺候陪同侯爷,也算他们前半生修来的福气。」
「你!」傅云漓袖下的手指紧握,却也说不出半分反驳的话,她咬紧薄唇冷目凝视她好半晌,终是妥协般放鬆下来沉声说道「不是我不救楚陵侯,而是那些草药太过奇珍,我从未见到过。」
舒诺轻声道:「那便不劳烦傅大小姐费心,你只需告知是什么药材便可。」
陆泽很合时宜地拿来宣纸笔墨,舒诺挑眉,看着傅云漓不情不愿地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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