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是在撮合她和文若哥哥。
赵蘅玉害怕再说下去会让斐文若明白过来,连忙止住了赵珣的话:「我知道了,是我错怪阿珣。」
她数落赵珣:「别瞎操心,好好读书才是正经事。」
她落荒而逃:「我走了。」
斐文若看着赵蘅玉慌张走远,不解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赵珣对着斐文若露出笑:「你的好事。」
赵蘅玉离开了文华殿。
赵珣提到婚事的时候,的确让她慌乱起来,现下冷冷的风一吹,她又想起荷包的事。
赵蘅玉捏着衣带子,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看不见赵珣的身影。
她问燕支:「燕支,阿珣对我笑着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心中其实不是这样想的。」
燕支不解:「公主在说什么?」
赵蘅玉甩开衣带子:「我也说不清,只是感觉……算了。」
在赵蘅玉走后,赵珣盯着黛砚看了一会儿,黛砚莫名觉得心中有些发毛。
但赵珣却是在春风和气地对她说:「你去找李德海,他会给你派差事。」
黛砚于是去寻到了李德海。
李德海听到黛砚说她是赵蘅玉指过来伺候赵珣的,笑容有些奇怪,他想了一会儿,说:「殿下不怎么用宫女,你便去和墨石一块儿吧。」
黛砚又去找到了宫女墨石。
墨石穿一身青衣,屋内放着许多字帖,看起来是个擅长文墨的姑娘。
黛砚和她见了礼,为了拉近关係,说道:「你叫墨石,和我名字有些相像呢。」
墨石冷冷说:「哪里一样?我的名字是书卷气,你的却是脂粉气。」
黛砚一怔。
黛砚是赵蘅玉的宫女,来赵珣这里,他身边的人理应是款待的——赵蘅玉是赵珣的姐姐,两人姐弟之间又亲密无间。
黛砚不知道,为什么墨石的态度会这样,她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不再说话。
墨石却开了口:「我原本不是叫墨石,而是叫墨玉,却犯了贵人的名字。」
黛砚想,原来是因为避讳名字的事?赵蘅玉名字中也有一个「玉」字。
墨石看了一眼黛砚,笑了一下:「你来得正好,我们这里缺个浆洗的人,你便去浣衣吧。」
黛砚看着墨石的笑,忽觉浑身发冷。
浣衣,可是宫里的苦差事,黛砚见过浣衣局的那些宫女,十指泡在水里,年岁久了,一动就是锥心的疼。
一大早,赵蘅玉要跟着嘉贵人去坤宁宫向皇后请安。
她今日穿了蜜合色水纬罗对衿衫,玉色绫襕裙,髻上一颗南珠钗,她明艷艷站着,比春光更好看。
赵蘅玉走出承禧殿,去正殿见母妃嘉贵人。
嘉贵人其实并非赵蘅玉亲生母亲,赵蘅玉也并未上皇家玉牒。
当年,赵蘅玉的亲生母亲兰妃在世的时候坚持要这样做,大约是因为她对前夫心中有愧。
在长春宫,嘉贵人是一宫之主,但从宫人们的态度看,徽宁公主比嘉贵人更尊贵一些。
赵蘅玉自己对这些自然有所察觉,但她待嘉贵人从来是恭敬有加,将嘉贵人视作亲生母亲。
赵蘅玉来到主殿,给嘉贵人请了安,嘉贵人见是她来,忙一把将她扶起,说道:「你我母女之间,何必见外。」
嘉贵人打量了赵蘅玉的打扮,轻轻点了头:「蘅蘅长大了,是个美人了。」
赵蘅玉红了脸:「母妃……」
嘉贵人忽然在心里暗嘆了口气,美貌如此,身份也贵重,却被那公府嫌弃,真让人气恼。
见嘉贵人愣神,赵蘅玉轻拉了她袖口:「母妃?」
嘉贵人一笑:「走吧,去坤宁宫向你母后请安。」
嘉贵人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欲言又止,她说道:「今日那徐小姐得懿旨召见入了宫,你碰见了,也问一声好。」
徐小姐,就是那位大长公主的独女。
赵蘅玉知道嘉贵人是为了提点她徐小姐来了,别猝不及防碰见,万一失态,反倒遭人议论。
赵蘅玉点头:「女儿晓得了。」
嘉贵人看了赵蘅玉一眼,又道:「若是和永康郡主碰了照面,别理会她就是。」
赵蘅玉道:「是。」
母女二人相伴往坤宁宫走去,嘉贵人身后站着她贴身大宫女禾青,赵蘅玉身后则是燕支和花钿,这两人之后,又有几个面容清秀的宫女,在后面就是一群低着头的太监。
来到坤宁宫,嘉贵人赵蘅玉母子给皇后请了安,皇后隐隐打量了赵蘅玉一眼,就恢復到无动于衷,她道:「三公主歇着去吧。」
赵蘅玉知道,这就是让她跪安离开。
倒是贵妃秦氏对她笑了一笑:「徽宁来了。」
皇后的宫女巧云将赵蘅玉引到花厅歇息,一撩开帘子,赵蘅玉就看见两个姑娘坐在圆桌边上吃茶聊天。
见赵蘅玉进来,两人齐刷刷看向了她。
这两个姑娘,一个是久居宫中的永康郡主,还有一个赵蘅玉有些面生,她猜,大约就是那位徐小姐。
永康郡主陈敏敏也是出自魏国公府,她是皇后的侄女,是陈宴之的妹妹。
陈敏敏自幼就被接到宫中,被太后抚养长大,在宫中,她活得比一些皇子皇女还要肆意些。
赵蘅玉在宫中仰仗的是皇帝的宠爱,可皇帝心怀天下,对女儿再宠爱,也免不了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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