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玧闻言只是低嗯了声,越过众人视线,抱着怀里的少女,往岸上走去。
凌楚楚感到他身上戾气消散,不由暗暗鬆了口气。
这个时候,她累得眼皮子也睁不开了,坐上马车之后,就像是躺在一个摇篮里面,被晃了几下,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眼前早已是变了样,偌大的殿内只有不尽的奢华,香炉里熏着的香气,是她从未嗅到过的气味。
她没想到自己竟睡得那样死,就连被人抱到榻上睡了那样久?都不知道醒来?
她眼里迷茫望着这一切,用手撑着身子,慢慢从榻上坐了起来。
就在这时,忽听到脚步声,朝着榻边而来。
「姑娘,您醒了啊?」
一个长相颇为秀气的宫女,赫然出现在她眼前,冲她笑了笑。
「奴婢伺候姑娘梳洗一番,殿下还在朝阳殿候着呢。」
说着她手里捧着一件衣裳,轻轻搁在了榻上,便要弯下腰身,过来搀扶她起身。
凌楚楚之前穿过来,即便是在康王府里头,也不惯被人这样亲力亲为伺候。
更何况还是当着一陌生丫头,宽衣解带梳洗,可奈何她身上实在没多少力气。
又加之被小疯子掳了之后,前前后后十几天没洗澡,被这么一说,顿觉身上也怪难受的。
心里嘆了声,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任由着那宫女靠近。
移步到屏风后面,木桶裏白烟渺渺,也不知那宫女在里头放了些什么?看起来像是精油什么的。
越靠近些,顿觉一阵幽香环绕鼻端,闻起来分外香甜,令人陶醉。
凌楚楚身上最后一缕衣衫,被褪得一干二净,身子被冷空气包裹着,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随即她不再犹豫,在那宫女的搀扶下,赶紧钻进了木桶里。
热水漫过身体的感觉,让她一下子放鬆下来,很快白皙的肌肤被泡过之后,慢慢泛着一丝绮丽的红,周身的舒适感,瞬间传致四肢百骸。
她将背脊靠在木桶边缘,仰着头长长吁了口气。
被热气熏过的皮肤,有水珠子顺着她脸颊,流淌下来到了雪白的脖颈上,一旁伺候凌楚楚沐浴的宫女见了,都不免瞧痴了。
她嘴里啧啧感嘆:「姑娘,你生得可真好看,怪不得殿下那样喜欢姑娘了。」
本是由衷夸奖的一句话,可凌楚楚听了只觉得头皮一麻,想到小疯子那张阴郁的脸,顿时觉得四下阴风阵阵,整个人心情也不好了。
可她也不欲和那宫女争辩,似乎看她那样安静,亦或是生得太好。
所以那宫女满心欢喜,忍不住生了亲近之心,便又自顾自在她耳边说道:「姑娘你也别害臊,奴婢是个直肠子,有什么便说什么?还望姑娘别怪奴婢多嘴。」
说着她又笑了笑,继续道:「说出来不怕姑娘笑话,奴婢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生得像殿下这样好看的男子,也只有姑娘你这样的,才能配得上殿下…」
「更何况殿下那样宠着姑娘,真是羡煞旁人,姑娘你真是好福气…」
好福气?你确定?
听那宫女滔滔不绝,将小疯子夸得天花乱坠,凌楚楚差点气笑了,只是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泡去满身的疲惫,她脑子反倒清醒过来。
她心里琢磨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按照剧情推算,小疯子回到了大燕,势必会捲入夺嫡之争。
三皇子那头也不会放任小疯子做大,她想只要在这期间多哄着小疯子,待他无暇分.身,对付三皇子之时,她总能找到机会,想办法趁乱逃出去。
正打着如意算盘,便听到那宫女说:「姑娘,瞧奴婢这记性,当真是糊涂,只顾着和姑娘说话,倒将衣裳落在榻上了,你等等奴婢,奴婢这便去取来?」
原来说话间,澡已洗好了。
凌楚楚点了点头,道了声:「有劳了。」
那宫女只是笑着摆手:「姑娘太客气了,奴婢去去就来,姑娘稍后。」
说着便转身绕过屏风,脚步声往榻那头走去。
从榻上取了衣裳,正欲折回里间,突然眼前人影一晃。
玄色的身影随着他动作,犹如一阵清风拂过,宫女身子一怔,便要上前行礼,却被来人抬手制止。
珠帘啪啦作响,凌楚楚没做多想,只当是那宫女折回,便道:「衣裳取来了?」
身后人没做声,烛火的微光在眼前一晃,落在他眼中似透着一种诡魅,他就这么堂而皇之,肆无忌惮打量着少女背影。
雾气瀰漫的室内,更为眼前添了几许朦胧之美。
凌楚楚也不怀疑,隐隐听到脚步声渐近,到了她身后方才停住。
忽而那人伸出一隻手,将她髮丝勾在手心,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凌楚楚心头蔓延。
鼻端充斥着冷冽的气息,几欲冲入肺腑,她心口猛然一缩,差点昏厥过去。
不用回头瞧,她也猜到来人是谁了?
想清楚了这点,她整个人僵在那,压抑在嗓子里的惊叫,差点就脱口而出,可最后她还是死死咬着牙,没让自己叫出声。
只因她知晓这个节骨眼,即便她叫得再大声,也没人会理她?更没有人会为了她,得罪一个这样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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