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凌楚楚冷嘲热讽,迎面人却浑然不在意,他今夜似乎心情大好。
水波般潋滟的眸,在这寒夜中似透着光,亮得如天上的星子。
他弯唇笑了笑:「楚楚,你错了。」
「我这么做皆是为你身子着想,我担心你罢了,你怎倒反怪罪我呢?」
这话也不假,凭着他的能耐,便是区区那些人,他使点手段,谁能拦住他?
只不过他见凌楚楚舟车劳顿,不想她太过辛苦,这才临时改了主意。
看着少年一本正经,从嘴里竟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凌楚楚差点被气笑了
「为了我?你少来。」
「为了我亦是为了你私慾?你心知肚明,若不是你劫持我在先,我怎会受这些罪?」
「你眼下和我说这些,意思是我冤枉你?误会你了?」
「全天下见过不要脸的人,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还真是活久见。」
想到这些日子的遭遇,她忍了再忍,憋了好多天,哪还憋得住?
夜里的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她脑子嗡嗡作响,嘴巴像是没把门,不吐不快,竟一股脑儿,全吐了出来。
说着,说着,似乎觉得自己太过委屈,她声音带着哽咽,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其他?
她忽觉得眼睛酸痛,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猛地夺眶而出。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只能依稀感到他迫人的威压,正慢慢俯下身,朝着她贴近。
而后脸颊传来一凉,谢玧手指攀上来,轻轻为她拭泪。
「楚楚。」耳边是他压低声,轻哄她的嗓音,这暗夜里听着,说不出的温柔。
「夜里哭仔细伤了眼,别哭了?好不好?」
这个时候夜更深了,他欲伸出手,想要抱少女进去舱内歇着。
谁知他越温声,儘可能迁就她,允她那样多的纵容。
换来却并非少女的适可而止,反倒是她变本加厉的放肆。
「拿开你脏手…」凌楚楚正在气头上,她边哭边想推开他手,嘴里含糊不清说了句:「少碰我…」
谢玧眉头一皱,他向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从前擅长伪装,讨好人的手段,他学得游刃有余。
可那些自是当不得真,不过是虚情假意,为了自保罢了。
如今为了一个女子,他三番四次,低声下气,甘愿做小伏低,耐着性子哄她。
谁知她非但不领情,反倒一次又一次,将他一片真心践踏脚下。
是呢,许是他太惯着她,以至于她倒忘了?
就在谢玧耐心磨到了极点,黑眸愈发阴沉下去之时,怀里少女忽然身子一软,她嘴里似发出一声嗯,伴随着她弯下腰身,用手捂着小腹,身子也在这个过程里,止不住发颤。
借着昏暗的夜色,他似看到她额头冒出冷汗,就连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也瞬间失了血色。
他嗅到了血腥气,正从少女身上涌出,「楚楚,你这是…」
低哑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慌乱,谢玧指尖一颤,就连眸色也暗下去。
第49章 共苦
「楚楚,你…」那嗓音透着嘶哑,一双修长的手指揽上她腰身,将她软绵绵的身子往怀里带去。
少年前所未有的慌乱,甚至凌楚楚能听到他胸腔传来的颤动,是噗噗的心跳声。
她整个人无力靠在他胸口,小腹的坠胀感太过猛烈,让她这副身子骨险些吃不消。
她早已是疼得说不出一句话,在这极暗的视线里,也掩不住她脸上的苍白,乍一看,活像是从水里打捞起来的死人。
见她脸色差成这样,谢玧赶忙将她打横抱起,阔步往舱门那头走去。
他一路走得急,鼻尖的血腥气,充斥着他肺腑深处,是少女身上带出来的,被风一吹,变得越发浓烈。
凌楚楚疼得冷汗直冒,小腹坠胀感非但没减轻,还在继续加剧,宛若有人拿了把刀,在狠狠挖她小腹里的肉,想要将里头搅碎。
疼得晕晕乎乎之时,似听到少年对她说了句。
「楚楚,别怕…」
「…我带你过去止血。」
止…止血?
这话落她脑门突突直跳,偏偏喉咙里像是被什么扼住,就连背脊上的冷汗也冒了出来。
只听砰地一声响动,大概是门被一脚踹开了。
她一个着急之下,忍着小腹的剧痛,嘴里发出一声痛苦地唔,细白的手指,一把攥上少年衣襟。
「不…」那声不字刚出口,却被另一声惊叫声,给淹没在了嗓子里。
正是那商人身怀六甲的妻子,她夜里受了不小惊吓,原本就没缓过神,哪知这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歹人竟不止一个?暗夜中那人脸逆着光,犹如地狱里的修罗,将舱外的冷风带进来,让人遍体生寒,就如置身在冰窖里。
商人见此也是心中大骇,他不确定来人和男人是不是一伙?
又生怕惹恼了这两个歹人,慌乱之下只能赶紧用手捂住妻子的嘴,对黑暗中的影子颤声说道:「这位大人…求您高抬贵手,就饶了…饶了我们罢,您要什么小人可以…都可以为两位大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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