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色落在她脸上,停留了好一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马车外起了一阵大风,将车帘掀起,车夫早已是瘫软如泥,四下死一般的静,偶尔能听到塔塔地叫声。
他颀长的身影这才一动,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起身下了马车。
凌楚楚昏昏欲睡,在混沌的意识里,她认为这一定是个梦?
那人身上很凉,气息让她感到极为不适,她想要挣扎逃离,奈何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只能任由着人抱着。
脚下发出枯枝被踩断的声音,她眼皮子睁了睁,又沉沉睡了过去。
凌楚楚只不过昏迷了片刻,再悠悠醒转过来,眼前的场景,早已变了样。
屋里陈设简陋,像是许久没有住人,油灯照亮的地方,让这个巴掌大的地,一目了然。
她人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被,在那一瞬,凌楚楚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又穿了?
就在愣神之际,她听到一声唤:「楚楚…」
嗓音低哑,甚至带着一丝难掩的温柔缱绻。
凌楚楚眸眼猛地睁大,望着少年冷白的脸,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来人无视她眼里的神色,而是自顾自走向她,脸上带着温润地笑,可眼下这样的表情,落在凌楚楚眼里,仿若见了鬼一样。
「你醒了,是不是口渴了?楚楚。」
他手里捏着茶杯,一步步走向她。
这话落,他弯腰坐在床侧,伸手去揽她的腰。
可这样的亲近,少年身上的气息,都让凌楚楚眉头一蹙,她只觉得心里瘆得慌。
凌楚楚下意识伸手,想要推开他,可也不知为什么?她只觉得浑身瘫软,就如一团棉花一样。
越想要支起身子,使力之下反倒适得其反,而后她身子一歪,又倒在了少年怀里。
凌楚楚气得脸色鲜红,而少年只是低眸看她,把她脸上的表情,尽数瞧在眼里。
他从未看过她这副模样,脸上的红艷丽如景,倒叫他流连忘返。
谢玧就这么堂而皇之,直勾勾盯着她,眸色里的迷恋,昭然若揭。
凌楚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咬了咬牙,却仍旧不死心问:「…你对我下药了?」
这话问出口,她心跳猛地加快,那一刻她多么希望,她身上这些奇怪的反应,都不过是她胡乱猜测。
她宁愿相信眼前的少年,什么也没做过,所以后面那个药字,她几乎是咬着牙根,颤抖从齿缝里挤出。
没想到她这么一问,小暴君还真大方承认了。
「是。」他回答得干脆利落,脸上毫无愧疚之意。
大概是看出她脸上的难以置信,谢玧又轻笑了声,宽慰她道:「楚楚你不用担忧,过会药力就过去了,不会伤你身…」
说罢,他手指再次落下,想要抚上她的脸。
凌楚楚听他说得轻描淡写,早已是心下大怒。
不等他指尖落下,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气愤下竟照着他的脸,抬手一巴掌甩过去。
可到底是药效在身上,她掌风落下去,就如轻飘飘的风一样。
落在少年脸上,不痛不痒。
谢玧见此不避不躲,任由着她打过来。
可饶是如此,她指甲还是不经意,在他冷白的脸上,刮出一道红印。
凌楚楚愣了下,嘴角哆嗦着,气得吼了声:「阿玧,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不是疯了?!」
她喘着气说完这番话,眼角越来越酸,眼泪也要不争气掉下来。
兴许是自己没把他教好,所以不甘心,亦或者是太过失望,她说不出她什么心情?
只觉得压在心里的难受,让她险些喘不过气,要把她活活憋死在里头。
望着眼前眉眼温润的少年,她只觉得可笑又讽刺。
她忽然想到了农夫与蛇的故事,而在这个故事里,她便是那个愚蠢的农夫。
儘管蛇表面没有攻击力了,可等到它回暖之时,不管你多么费心对它,它还是会趁你不备,反咬你一口?
偏她看他那样温和,反倒忘了他原本的面目?
多么愚蠢!多么可笑!
因着激动,她胸口剧烈起伏着,脸又涨红了几分。
谢玧也不生气,他目色掠过她的脸,顺着她雪白的脖颈,往下望了眼。
二人贴得那样近,她身上着的衣裳,又是收腰款的裙裾,谢玧只要低垂着眼皮,便可以看到出挑的两处,尤为明显。
凌楚楚正在气头上,一时没有察觉,可见半天不见小暴君作声,她不禁抬眸看了眼。
谁知一看之下,气得她脸色羞红,显些昏厥过去。
她无力地抬手,即便穿着衣裳,可被少年饶有兴致,盯着看了许久,这让她不由想到之前,小暴君把她当作母后,趴在她身上的诡异画面。
想到这里,她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不禁骂了声:「无耻!下流!」
「……」
她还欲再骂,可对上少年眸里的温润,她一时有些恍惚,总觉得那样不真实?让她产生一种幻像?
偏偏她嘴里骂得凶,整个人却浑身无力,被他抱在怀里,少年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看着她,这样的反差,倒显得他一脸无辜。
那一瞬凌楚楚觉得,她似乎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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