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画面,凌楚楚之前也见过,可之前她只当是太疼,或太冷所致。
如今看清他虚伪的真面目,再将这反应看在眼里,她只觉得又羞又怒,不禁红着脸骂道:「变态…」
那声「变态」声音不大,可凌楚楚几乎是用尽力气,从喉咙里憋出来的。
许久没喝水,喉咙里仅有的水分,也在她方才的骂声中,竭尽干枯。
如此听在耳朵里,早已是语不成调,哪还有之前骂人的气势?
谢玧握着凌楚楚手,只是低头看她,见她一双杏眸含着怒,恨不得在他脸上戳出一个血窟窿。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烛火的光忽地一晃,只不过片刻,听到啪的一声,最后一点火光,似乎也要燃烬了。
凌楚楚最后一眼,看到有火光映在他眼中,让他眸眼透着几分诡魅。
紧接着便眼前一黑,她心里猛地一跳,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屋外只听到呼呼风声,偶尔有塔塔的怪叫声。
凌楚楚脖子一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她感到呼吸困难,胸口的闷痛再次袭来。
她手指不自觉攥紧,胡乱抓了两下,慌乱中她指尖碰到他衣襟,一把将其死死拽住。
就如一个濒临溺水之人,可到她下意识反应过来,她又脸色大变,猛地鬆开了他。
可屋里这样黑,却并不妨碍谢玧视物。
他一双黑眸在这暗夜里,就如盯着某个猎物,视线一直在凌楚楚脸上,没有移开过。
看到她从厌恶他,到害怕攥紧了他,紧接着又放开。
看到少女这样强烈的反应?他血液里的癫狂,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燃烬。
谢玧唇角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地笑。
厌恶了?后悔了?想离他而去?
可哪有那样容易?他偏不如她愿?
就在凌楚楚骇得就快疯掉,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感到抚在腰身的手一紧,那只手指惊人的凉。
他又用了几分力,将她往怀里摁去,凌楚楚被他猛地使力,禁不住唔了声,胃里翻涌得愈发难受了。
与此同时,冰凉的唇贴上她耳廓,就如黏腻的毒蛇。
「楚楚,别忘了…」他嗓音低哑下去,低低笑了声,听得人毛骨悚然:「…这可是你招惹我的…」
是,是她的错,她不该招惹他?
若她知道他是这样的疯子,她宁愿躺平,什么都不去做?
凌楚楚眼下悔得肠子都青了,身心俱疲之下,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只能微微喘着气,就像是一条快要憋死的鱼。
少年还在继续说,后面的话没听清,凌楚楚感觉头痛欲裂,然后身子再也禁不住,彻底昏厥过去。
***
康王府这头,早已是炸开了锅。
凌晟在花厅里来回踱步,俊朗的五官气得扭曲,压着的火险些收不住。
若不是康王一句:「行了,你就是打死这丫头,也找不到你妹妹。」他还真想要一掌劈死跪地的青萝。
青萝哭得眼睛都肿了,红得像桃子一样。
她不敢起身,只是一个劲地哭,心里的自责让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可她想着没找到郡主的人,她也无颜面寻死?
「父王,儿子早就劝过楚楚,可偏偏这丫头不听…」凌晟一脸笃定,咬牙道:「那个贱骨头,一定是他把楚楚藏起来…」
若是从前听自个的儿这样说,康王定不会相信,可眼下这样的情况,平白无故二人没了踪影?
按道理说遇到劫匪,这种可能性不大,一来京中还算太平,这些年也没听过这样的事。
二来即便是有,哪个劫匪胆敢掳康王府的人?就算是将楚楚当作寻常贵女,也没留下勒索钱财的信件?
这一点就很可疑,康王沉默了瞬,脸上也变得不好看。
就在父子二人说话间,外头白管家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嘴里说着:「王…王爷,世子爷…外头有人,自称是薛侍郎,说今日个见过郡主,想…想…」
白管家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把他喘死,只因宁安郡主不知所踪?这事也没几个人知晓?
薛侍郎?难道是薛显?凌晟闻言眉头一凝。
来人果然是薛显,青萝今日和凌楚楚一块,在南大街上见过他,自是记得的。
何况此人还救了她家郡主一命,又陪着她主仆二人一整日,青萝想到这里,鼻子愈发酸涩,后悔当时没有听薛侍郎的话,她想若叫薛侍郎送郡主,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薛显也认出了青萝,只是点了点头,便主动去招呼康王去了。
这个薛侍郎在朝中年纪轻轻,便才华横溢,在上也不爱巴结权贵,人品性子高洁。
康王对他也颇为欣赏,只不过在朝堂之下,这样的见面,还是头一次。
眼下也不是寒暄的时候,薛显拱手拜过康王,还有和凌晟打过招呼,这才进入正题。
原来是薛显回家之后,总觉得不对劲,想到少女离开时的背影,他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眠。
他又连夜去了趟南大街,僱佣的马车人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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