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然后对上凌楚楚清澈的眸,还是嘆了声:「郡主,奴才看您不是外人,这事说来也是不幸,太子殿下昨夜里…」
黄公公压低声,将昨夜里发生的诡异事,三言两语和她说了。
东宫里的气氛,让人压抑得透不过气,里头传来男子歇斯揭底的哭声,像是野兽在嘶吼,即便是大白天里听了,都让人感到汗毛直竖。
凌楚楚一脚踩进殿内,便嗅到浓重的血腥味,不用说都猜到是凌奕的。
她记得在原书里,凌奕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落个国破家亡,逃亡在外惨死的下场。
怎么到了这里?剧情就不对了?
可容不得她多想,她便看到三两个宫人,脚步急匆匆,手里端着铜盆从殿内走出,盆里的毛巾上全是血,就连水也被染成了红色。
一个宫人走得太急,差点不留神连盆带水,撞到了她身上。
黄公公皱眉:「怎么当差的?看着点路。」
那宫人认得她,吓得赶忙行礼道歉。
凌楚楚收转心神,对他摆摆手:「去忙你的吧,照顾太子殿下要紧。」
那几个宫人连忙点头如捣蒜,纷纷退了下去。
黄公公对她道:「郡主,奴才就在门外候着您,皇上还在里头,您自个...」
说着忧心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那意思再直白不过。
毕竟太子身为未来的储君,出了这么大的祸事,皇上的心情可想而知?这个时候旁人巴不得有多远,跑多远。
哪个不要命的,还敢往上凑?
凌楚楚自然也知晓,这黄公公是出于一片好心。
就算是子女,也亲疏有别,何况她一个侄女了。
可她却不以为意,而是道:「多谢公公关心。」
「从前都是皇叔疼我,这个时候,也该我疼皇叔了。」
「皇叔虽是皇上,可他也是活生生的人,他也需要人关心,不是吗?」
黄公公一愣,没想到从郡主嘴里,竟会说出这番话?
正说着话,里头的动静更大了。
起先是哭嚎声,而后是有瓷片碎裂的声响,男人声音又沙又哑:「滚开!一群庸医...给孤滚!滚!」
凌奕在里头发疯,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响,凌楚楚看到一脸憔悴的晋元帝,出现在了她眼前。
「皇叔。」不等晋元帝开口,凌楚楚就迎了上去。
她虽不喜凌奕这个人,可念在晋元帝待她还算不错的份上,自己若不闻不问,凌楚楚觉得不太好。
晋元帝身后还跟着些老太医,各个灰头土脸,像是群丧家之犬。
见来人是宁安郡主,眼里纷纷露出希冀,似乎在向她求救。
晋元帝鬍子邋遢,眼底下的乌青颇为吓人,他看到凌楚楚,先是愣了瞬,而后才拍了拍她的脑袋。
疲倦地开口:「你这丫头,朕今日可没空陪你。」
随后他冷着脸,唤了声:「黄富。」
那黄富正是黄公公,他闻声脖子一缩,却忙不迭应了声:「皇上,奴才在。」
那声「还不快送郡主回去」未落,一双手便攥住他大袖。
「皇叔,您别怪黄公公,是我要过来的。」
凌楚楚今日来这里,除了作为侄女对叔叔的关心,还有她私心里,也是为了小暴君。
为了能让他不留在宫里,被那些皇子公主欺辱,也少不得要打打感情牌。
都说一个人最痛苦,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趁虚而入的时候。
凌奕作为太子,又是她这个皇叔的亲儿子,她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虽卑劣,但没办法了,眼看凌筝还有半个月不到,便解禁了。
她也不能一直留在宫里,护着小暴君,所以总要抓住任何一个机会,试它一试。
她违心说了句:「皇叔,楚楚知道什么也做不了,太子哥哥出了这样的事,我…我也很难过。」
「可再如何,皇叔您身子也要顾着。」这话却是出于真心。
眼看晋元帝脸上表情有鬆动,她又趁热打铁道:「楚楚听黄公公说,皇叔您一夜未歇着,这样下去怎么行?不若让奴才们守着,皇叔您也先回宫里歇着,若您实在不放心那些奴才,楚楚可以守着太子哥哥。」
「皇叔您说好不好?」
少女那样乖巧,那一片赤诚之心,可以看得出,她这孩子有多纯善了。
从前晋元帝还不知,他这个侄女还有这样的心思?
那个时候的楚楚刁蛮任性,也有可爱的一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会心疼人了。
可一想到昨夜里,他奕儿出事,还是在外头和那样的烟花女子,做那样的丑事,被人下了毒手。
若不是侍卫发现及时,只怕奕儿早已是…凶多吉少。
本想着从那烟花女子下手,从嘴里问出点什么?可那女子竟被吓得神志不清,半个字也吐不出。
嘴里只说着:「鬼…有鬼。」
晋元帝想到这,眉头一皱,看向凌楚楚,竟惊人的发现,那女子的眉眼,生得和楚楚倒有一两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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