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玧,你尝尝看,真的很甜。」
「我不骗你,阿玧。」
「阿玧,你便唤我楚楚罢。」
少女笑得清甜,她手指香香的,还有她身上温热的体温,他眼尾越来越红,身子不由自主,战栗起来。
那声阿玧在他耳边,谢玧喉间像火烧一样,哇的一声,胃里仅有的液体,被他这么自我摧残下,全吐到了地上。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大口喘息的声音。
他浑身似无骨,趴在地上,眼尾病态的绯红,仍旧未褪去,做完这一切,他忽而低低笑了声。
那声音极低,从喉咙里发出。
继而指尖抚过凉薄的唇,吐出两个字:「楚楚…」
「阿玧…」
如梦呓一般。
唤了几声后,他忽地大笑不止,呛得眼泪也流了出来。
第20章 古怪的汤
夜已深,宫道上寂静无声,宫人们放慢脚步,生怕惊动了殿内的主人。
然而此时景福宫里,却依旧亮着灯,贴身伺候的婢女小心翼翼,动作轻轻为端坐在镜子前的女子卸下髮鬓。
她半阖着眼,像是在闭目养神。
忽然一声:「母妃,您明明知道那小贱人欺辱女儿,为甚还拦着我,不让女儿去父皇面前告御状?」
声音带着撒娇,还有些嗔怒,瞬间打破殿内的宁静。
那声母妃唤出,镜前的女子缓缓睁开眼。
铜镜里倒映出来的脸,早已是过了花信之年,看上去有三十多岁,可因保养得宜,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憋了一肚子气的凌筝,从承德殿回来,她已经忍得够久了。
被她唤作母妃的人,正是她的生母,也是四妃之一的淑妃。
凌筝脸上气得通红,一想到方才宫宴上的画面,不待淑妃开口,她又愤愤道:「明明女儿才是父皇的骨肉,那小贱人她算什么东西,父皇当真是偏心,女儿不服…」
一旁伺候淑妃的婢女闻言,恨不得把自个当作聋子哑巴,什么也听不到才好。
毕竟这番话从公主嘴里说出,多少有些大逆不道。
果不其然,久不出声的淑妃,对公主的满腹牢骚,微微蹙眉。
「筝儿!」语气里已有些不悦。
「母妃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你看看你如今像什么样?一口一个小贱人,还有半分公主的样么?」
她到底在深宫里待了十多年,能做到四妃的位置,哪会是一个衝动无脑的人?
可偏偏这个女儿,性子倔得像头牛,连她一星半点的忍耐,也学不到。
淑妃扶了扶额,不欲多说。
便对凌筝摆了摆手:「回你的凤悟宫,好好静静心。」
「明日把心经抄五十遍,哪日抄完你再过来见母妃,便这么说了罢。」
淑妃这番说辞,不过是为了磨磨凌筝的耐性,看似在罚她,实则是良苦用心。
可凌筝自幼娇生惯养,今日在华林园受辱也就算了,让她没想到的是,就连疼爱她的母妃,也不愿帮她?
还为了那个小贱人,要惩罚她?
她气性那样高,又怎么受得了?
不由脱口而出道:「母妃,您怎么也和父皇一样,宁愿帮一个外人,也不帮我?」
说着过来挽淑妃的袖子,一脸不甘心:「您睁大眼睛看看,我才是您的女儿啊?」
若是平日里,淑妃少不得会心软,好好安抚凌筝一番。
可眼看着晋元帝为了那宁安郡主,对她的筝儿越发不喜,她作为一个母亲,哪有不恨的道理?
可再如何,那宁安郡主也是个外人,任由晋元帝宠着,也不会威胁到储君的位子。
倒是她的斐儿,万万不能再因这个,让斐儿的前程也断送了去。
作为一个母亲,她只能权衡轻重,也只能继续忍下去。
更何况这么些年,在这些嫔妃之中,她便是凭着这份忍耐,善解人意,在晋元帝心里占据一席之地,这个时候可万万不能出来差子。
念及此,面对凌筝的胡搅蛮缠,淑妃脸色更冷了。
「筝儿,不许胡闹!」
又唤了一旁的婢女:「红杏,本宫乏了,还不送公主回去!」
那语气冷淡得像冰,让凌筝听了心也凉了一截。
***
凤悟宫里,碎片声划破夜的宁静,让殿内伺候的宫人骇得大气也不敢出。
凌筝像疯了一样,将手边能砸的瓷器,全都扔到了地上。
她边砸边发脾气:「那个贱人!母妃竟为了那个贱人责罚我!」
「本宫何错之有?!」
「宁安!你这个小贱人!」
「总有一天本宫要叫你生不如死!」
就在刚刚一个宫女进来给公主送茶水,便被她一个杯子砸到脑门上,顿时血流如注。
这个时候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往她跟前凑?生怕被殃及池鱼。
「公主…」贴身伺候在一旁的香苓,眼看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于是忙走上前来,劝了句:「您消消气,这样下去对您身子无益啊!」
「您听奴婢一句。」她皱眉想了想,又道:「奴婢倒是有个法子…虽不能用来对付宁安郡主,但噁心那个贱人,或许还是可行的。」
凌筝听了这话,果然止了手里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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