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死了,竟是这般模样?
他转动着眼珠子,慢慢盯着看了好久,久到不知过了多久?
那屋子还灌着冷风,天色很暗,冷得他直打哆嗦,他眼皮子也睁不开了,最后摇晃了两下,就趴在乳娘身上睡了过去。
夜里,他有些口渴,肚子也饿得不行,他才受不住,醒了过来。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爬到他脚边,发出吱吱地叫声。
好像不止一隻,是好几隻。
那小东西的眼睛冒着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好一会,他下意识伸手去推乳娘。
吱吱地叫声,越积越多,整个屋子里都是。
那些老鼠兴许是饿极了,天又那样冷,一时找不到吃的,便成群结队进了屋里。
一个小孩,一具死尸。
对饿到发狂的鼠群来说,无疑是天上掉下来的肥肉。
老鼠躁动不安地吱吱乱叫,发疯似地攀到他身上,头上,甚至是脸上。
小腿一阵钻心的疼,有温热的血涌出来,老鼠嗅到血腥味,变得越发兴奋。
就在那隻最大的老鼠,想要咬掉他身上的一块肉时,突然喉咙里发出怪异的惨叫声。
这叫声太过骇人,应该说是让鼠群受到惊吓,纷纷四处逃窜,有几隻大胆的老鼠,依旧徘徊在原地,想要看看发生何事?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骇得鼠胆都要吓破了。
那隻大老鼠早已是奄奄一息,下半身被石头砸得稀烂,小男孩面无表情,手里正拿着带血的石头,他黑眸乌沉沉的,宛若冷冰冰的冰块。
第二日天快亮之时,有人进来送吃的,看到眼前的一幕,胃里泛着酸水,竟一个没忍住,哇的全吐了出来。
有人进来看了,捂着口鼻,骂骂咧咧了几句。
说:「真是晦气!这孩子怕也是个脑子有毛病的!这样也能吃得下饭?」
他的乳娘脸面被老鼠啃得面目全非,地上还有些老鼠残缺不全的尸体,总之一个正常人看了,都会把隔夜的饭菜吐出来。
乳娘最后被人拉走,就在那门口的小院中,有人放了把火,烧得连渣都不剩了。
少女的声音轻柔,还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伴随着外面的脚步声入内,他的思绪被突然打断。
「郡主,小的把陈大夫请来了。」
第12章 孤单的小可怜
凌楚楚见小暴君无论怎么问?都不回应,她都要急死了。
正在难过自责时,便听到张三说把陈大夫请过来了,她哪里还抑制得住,连忙对张三催促。
「还不快…快让陈大夫过来瞧瞧?快…」
说话间,她人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看着张三身后慢吞吞的陈大夫,都恨不得把人赶紧拽过来。
那一脸心急的样子,若让不知情的人瞧了去,还道是紧张自个的儿呢。
青萝:「……」
张三:「……」
谢玧长睫动了动,从混乱的思绪中,他回到了现实。
陈大夫的那张老脸,随之出现在他眼前:「小官人莫怕,老夫先给你看看伤处?可有伤到筋骨?哪里疼儘管告诉老夫?」
方才地上的那滩血,要么是内伤呕血所致,要么便是旧伤重创,带来的二次伤害。
若是第二种,还好说一点,第一种的话,像这小官人这样瘦弱的身子骨,可就有些棘手了。
说罢这话,陈大夫把药箱搁在桌上,便探手过来。
青萝见此脸上一红,她不好意思再盯着看,便自觉转过身去。
凌楚楚本也想在屋里待着的,毕竟她也想知道?小暴君伤在了哪?
可就在陈大夫手伸过去之时,她却对张三还有青萝说:「都出去等着罢!」
因她突然想到一些事,想要亲口问问张三?
丢下这句话,她人就当先出了屋子,青萝和张三也不敢多问,很快跟了上去。
到了一处竹子前,凌楚楚才皱眉问张三:「说说吧?今日究竟怎么回事?」
「还有和哥哥在一起的人?又是什么来头?他为何要伤害质子?」
她本以为有康王出面调解,凌晟也不至于继续为了那件事?耿耿于怀,为难小暴君来着。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说她想得太天真?
在原书里她只知道欺.辱小暴君最狠的人,便是原身了。
她穿过来后,为避开惨死的be结局,也一直绕过原书剧情,努力想要缓解她和小暴君的这段关係。
可哪知道千算万算,偏偏忽略了原身身边的人?
想到这个所谓的哥哥,她脑仁都开始隐隐作疼。
还有那个随同的男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可这话她也不便去问凌晟?问小暴君的话,她想他要说,早就说了。
所以只能问唯一的知情人,张三了。
张三被凌楚楚叫出来时,心里也一直在忐忑,生怕郡主她为了质子被辱的事,要找他兴师问罪?
可对上凌楚楚的眼神,看到她眼里只有疑惑,并没有从前的狠辣之色,他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
只是对郡主问出的后半句话,他还是不禁愣了下。
那宣平侯府的小侯爷,还是世子年少时的挚友,郡主又怎会认不得?
不过也就一瞬,他听到身旁人说:「你这个张三,心思也忒多了,郡主又不会怪罪于你,叫你说便说,可真是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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