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凌晟又恨恨道:「只可惜我没有证据,让这小子原形毕露,不然楚楚也不会认为,我这个做哥哥的是无中生有,故意冤枉人了。」
阿荣的尸身找仵作验过了,没有找出具体死因?这件事成了无头案,他一时也没了头绪。
而阿荣的妻子这头,他也不能一直压着这事,不让阿荣下葬,这事总要给人一个体面。
所以凌晟无奈之下,只得就此作罢,当作意外处理。
对阿荣的妻子,更加以安抚,这事才彻底揭过。
今日季缚来找他下棋,看出他心里烦闷,便不由多嘴问了句,所以才从他口里得知了这事。
随即的事,让季缚大感意外。
宁安郡主一向目中无人,刁蛮任性,这是他所知的,可没想到为了一个低贱的质子,竟会这样大的变化?
季缚顿时来了兴趣,便提出过来瞧瞧。
说白了也是閒来无事,过来寻点乐子罢了。
「凌兄,这有何难?」
季缚眼珠子转了下,随即又是一笑:「凌兄不过是为了一口气,既然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就让我为凌兄解忧,岂不两全其美。」
张三听到这里,心里一咯噔,不禁抬眼看了门那头,为里头那位捏了把冷汗。
***
凌楚楚一大早也没閒着,按照惯例去了花厅,给康王请了个安。
这次不同上回,甚至不同前两天,她发现康王对她的态度,没有头两回那般严肃,就连眼神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更破天荒的是,康王叫人准备吃的,叫她和他一块坐下享用。
这样的亲密转变,让她多少有点不习惯。
从前她不过是,不晓得怎么和父辈的人相处?更何况之前原身的胡作非为,让这段父女关係一度降到冰点。
凌楚楚只觉得有点尴尬,一餐饭吃下来,她如坐针毡。
好在王府里规矩多,食不言,寝不语,吃饭也不需要太多的交流,才免去这场尴尬。
吃完饭,凌楚楚起身福了福,这才向康王告退下去。
出了花厅,青萝问她是回屋里?还是四处走走,消消食?
因连着下了两天雨,外面的地一直没干透,所以她也在屋里闷了两天,没怎么出门。
这会儿叫她再回去关着,她觉得自己可以无聊到发疯。
正好今天放晴了,她想着有两日,没去看小暴君了,于是对青萝道:「去翠竹苑看看罢。」
到了院子口,还没入内,就听到一声嘻笑:「质子,手软成这样,莫不是软饭吃多了?连箭都拿不稳?」
这句极具侮辱性的语言,一下子挑起了凌楚楚的神经。
她连忙加快脚步,想看看究竟什么情况?
哪知下一瞬,眼前的一幕让她血直衝脑门顶,她看到小暴君半蹲在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凤羽箭,七零八落。
那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一隻脚踩在少年单薄的肩膀上,再用力一分,她能听到骨节响动的声音。
小暴君发出一声闷哼,脸上变得煞白。
季缚弯下腰身,正想要好好欣赏一番,脚底下的贱骨头,是怎样苟延残喘?更或者对他摇尾乞怜?
正好最近他没什么乐子?总要有点花样,打发这无聊光阴?
就在这时,突然一股力道,向他衝过来。
伴随而来的是少女甜腻的香气,还有那声娇喝。
「放开他——」
楚楚?凌晟愣了下,偏过头望去。
季缚人就感到被小姑娘的手推了一把,他一个大男人,不至于那么无用,可随着少女搵怒的脸出现在眼前,他还是顺势卸了力,往后退了一步。
张三一直站在角落里,连声都不敢吭,这会儿见了凌楚楚,悬着的心才稍微落下。
「哥哥,怎么又是你。」
凌晟看到她眼里的失望,这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到自家妹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一股无名之火,压在胸口,让凌晟更暴躁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出口,凌楚楚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转而蹲下身,当着他这个哥哥的面,对着另一个外人嘘寒问暖。
「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
「伤到哪一定要告诉我?千万别忍着。」
谢玧额上浸着细细密密的汗,嫣红的唇也失了血色,他整个人趴跪在地,模样看着颇有几分狼狈。
对上少女一脸关心的眼神,他头垂得更低了,用力扣着地上的手指,弯曲到变形,手背上的冻疮,再次裂开了新的口子,血污混合着泥水,让他的不堪都暴露在人前,无处遁形。
那样骯脏不堪的他,才是他本来的模样吧?
眸里的光暗下去,他没有吭声。
「你怎么样了?倒是说话啊?可别吓我啊?」
凌楚楚看他不做声,还以为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心里也更加紧张了。
说罢这话,她也不理会旁人在场,直接上手去拉谢玧的袖子。
哪知手刚抓上去的那瞬,一隻大手就握住了她。
而后对上凌晟气得青筋暴起的脸:「够了楚楚!一个姑娘家和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这里有张三就够了,还用你一个姑娘家做这些?」
「听哥哥的话,以后…」
他越说越怒,手里的力气不禁用大了,哪知姑娘家的手腕娇嫩,被他这么用力攥着,凌楚楚疼得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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