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霜双颊微红,「我说什么了?你别多想。」
「天已经黑了,我要回去了,父亲发现我不见了就不好了。」
齐豫一扬马鞭,朝另一边而去,「你不是想知道元放的事吗?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一路上骏马疾驰,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屋子前,一个男子正在门前劈柴。
「这是张和,张丞相的嫡孙,之前便是他给元放写了那封信。」
那男子瞧见齐豫来了,便放下斧头走了过来,男子身形高大,面色黝黑,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林南霜愣在原地,这男子有些眼熟,她好像之前见过。
齐豫见林南霜一直盯着张和看,面色微冷,「怎么了?你们认识?」
张和目光在二人之间打了个转,「齐世子可别误会了,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我可没见过。」
林南霜继续盯着张和,「不对,我之前见过你。」
「九月我刚来京城时,看见都衣卫在追你,你当时骑着马。」
张和闻言,长鬆一口气,「对,当时我被一朋友出卖了,从城西逃了出来,不过好在当时没被他们抓住。」
林南霜目光不变,「所以都衣卫是通过你寻到了元放?」
提到元放,张和面色一下凝重了起来。
「是我害了他,若我不给他写那封信,他也不会被魏杨他们寻到踪迹。」
原来张和给元放写信时,便已经被都衣卫寻到了藏身之处,但魏杨发现张和与元放有联繫,便一直按兵不动,想要趁着二人在道观相约,来个一网打尽。
齐豫拍了拍张和的肩膀,「怨不得你,是他们太狡诈。」
「火已经放了,魏杨他们只会以为你已经死了,不会再追着你不放了。」
张和轻嘆一口气,朝齐豫拱拱手,「多谢齐世子,若非你出手相助,我只怕现在已经在都衣卫的死牢里了。」
「无妨,你把张家的事再说一遍。」
齐豫早知了张家的事,让他再说一遍,便只能是说给林南霜听了,张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没有多问,直接将五年前的事和盘托出。
林南霜先前听陈乐池提过张家,当时商人马永新举证叶家诬陷张家,张家当年被都衣卫查处的几万两黄金,皆是马永新给叶家送去的。
但其实当年除了从张家搜出黄金,还搜到了张丞相与破云国二王子通信的信件,这才坐实了张家勾连外敌,欲图谋反的罪名。
没过几日,张丞相便直接被拖去刑场问斩,接着张家满门被牵连斩首,只有张和在舅家的帮助下逃了出来。
张和道:「马永新出来举证叶甄,我一点也不惊讶,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年的案子有问题。」
「主犯是当朝丞相,牵扯到张家大大小小在朝为官的几十人,这案子说判就判了,才三天,直接一道圣旨满门抄斩。谁看不出来这里面有猫腻?」
「只是得了康武帝默许罢了,和马永新的案子一样,肃元帝根本不想查,那证据哪怕摆在眼前了也没用。」
林南霜大脑飞速运转,叶家诬陷张家的动机很好猜,无非就说党争,张家支持旧太子,而叶家想扶持当时还是七皇子的肃元帝。
那康武帝呢?
旧太子和肃元帝都是他的儿子,他为什么要默许叶家人的行径,张家倒了,太子自然也倒了。
难道是旧太子做了什么触怒康武帝的事,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废太子?
林南霜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但张和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查,隐隐约约有了头绪,正好碰见元放也在查这事,才会写信约见他,不想却害了他。」
林南霜满脸惊诧,「元放?他不是在查他母亲的死因吗?怎么会和张家的案子有关联。」
张和拧眉,「也算不上有关係,只是有些巧合。」
「元放有同你说过他母亲不是大周朝人吗?」
林南霜美眸瞪圆,摇了摇头,半响喃喃道:「不是大周朝人,难道是破云国人?」只有这样猜测,才能和张家的案子勉强联繫上。
张和点头,「元老将军曾驻守贺州,当时元放父亲是军中的参军,对元放母亲一见钟情,不顾家人反对,坚持娶了她。当时破云国同大周朝关係不错,往来通商,并无战事,所以元放父亲这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最多是有些破格。」
「但五年前我祖父被判与破云国通敌后,在大周朝的破云国人的处境便有些微妙了。」
「我只知道元放父亲没多久就休妻了,将元放母亲送回破云国,元放母亲在途中去世,元家对外称是病逝,但元放不相信,不惜与元家破裂,也要替母亲查清真相。」
林南霜面色凝重,「所以他是查到了?和皇家有关?」
张和点头,「破云国不极我朝强盛,先前每年都会进献美人,康武帝之前盛宠的菀妃便是破云国人。」
「在都衣卫来我家搜出万两黄金的前一日,菀妃因言语不当,触怒了康武帝,被关入冷宫,没多久就去世了。」
「巧的是,那一日,元放母亲正好进宫探望菀妃,我当时就是查到了这儿,正好发现元放也在查这事。」
林南霜蹙眉,「所以张家的案子和菀妃有关?」
张和无奈地嘆气,「我不知道,只是这一切都太巧了,我才想问问元放,他应该知道的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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