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真实的世界才是她的归途,但在切身经历的一个又一个世界下,那真实的世界竟显得虚缈遥远。震惊混乱之余,白奇犹在向她讲述这个世界的真相,它告诉她,靖王的真正意图,靖王不会在明面上对友人的妻子强取豪夺,他要做的,只是通过各种细微日常,令容烟与云棠这对夫妻自生嫌隙,无法再做恩爱夫妻,而后清清白白地坐收渔翁之利。
成安是靖王心腹,锦嫣则是被利用而不自知的棋子,甚至从云棠夫妇还未来到北国,靖王已经开始布局,他故意用那样一个理由欺哄南帝,事后又向云棠夫妇解释并非本意,这一来一去,云棠夫妇心中岂能无半点波澜,尤其是云棠,身为人夫,心中岂能不觉患得患失。
当一个人无法心静,循序渐进的攻势将有可能击垮他的心防。一方面用各种日常小事令云棠越发患得患失,使他变得多疑偏执,另一方面,令容烟得知当年旧情,并利用锦嫣等人,增加可以追忆旧事的相处机会。如此下去,云棠夫妻之间隔阂将越来越深,他们夫妻二人将难同心,容烟努力固守本心时,云棠的多疑,会将妻子越推越远,使他二人之间的隔阂终不可癒合,而那时,靖王将坐收渔翁之利,清清白白地,似乎从头到尾什么也没有做过。
靖王心机深沉,他固然重视知己之谊,但更难舍昔日旧情。不仅将旁人视为棋子,连他自己也是他的棋子。体中奇毒、处境艰难有利于容烟对他心生怜惜,于是他就忍得磋磨自己,一切都是为了能够重得容烟,能够重新挽着她的手,与她相爱一生。
一无所知的宛城容烟,已随着她的醒来,消失不散了,容烟静听良久,在接受事实与镇定情绪后,冷静地对白奇道:「就像对付苏珩和迦若那般,彻底打击靖王,我作为容烟,无论靖王使出什么手段,都对丈夫云棠始终真爱不移,这个世界就会不攻自破了吧。」
却听白奇道:「不行。」
容烟问:「为何?」
白奇沉默片刻后道:「因为云棠……也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容烟惊愕抬头,听白奇缓缓地道:「这个世界里,神君的神念分裂了,无论你选择爱谁恨谁,另一位神君,都会得到他想要的。」
原以为是无解了,就连白奇也已是无计可施,她虽已觉醒,但不得不仍作为宛城的容烟,生活在靖王府中。从前当局者迷,而今旁观者清,她看着靖王如何挣扎在情义中暗使心机,看着云棠如何隐忍不安,似是看到了从前的迦若、从前的苏珩,她努力从他们身后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个白奇口中的神君。
她最终自行决定,走了一记险招。既无法用爱另一名男子的老办法,来打击这位神君的爱念,那如果同时都爱,将会发生什么。她这般做了,她选择爱云棠的同时,也爱着阿烈,而后白奇口中的天书世界,那好像一重重深入、永远无法结束的天书世界,竟就土崩瓦解了。
天书世界不再存在,白奇也不再存在,阿烈、云棠、迦若、苏珩……曾与她爱恨纠缠的男子们,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她回到了真实的现实世界,回到了爱她的亲友身旁。
也许是离开太久太久了,乍然回到现实世界,她竟感觉现实世界好像不太真实,好像相对来说,天书世界竟真实些,有时一恍念,竟觉自己所处像是玻璃花房,是天神为她所造的永无悲伤的温馨乐土。
她将之归结为长期穿越的后遗症,过段时间适应就会好了,过段时间她心里就不会想着那些与她无关的人,可以忘记,将他们通通忘记,不会在想起他们时,心中会有隐隐的刺痛。
为了快一些适应本属于自己的世界,她像没有穿越前那般,迅速投身于自己的事业。现实世界的人,没有发现她长期的失踪,她穿越回来的那一天,就是她从前离开的那一天。数日的短暂休息后,她为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开始接戏,然而当拿到剧本时,她悚然惊立,半晌说不出话来。
剧本分为三个世界,一个苏珩,一个迦若,还有一个,是阿烈与云棠。每一个世界,都是圆满大结局,苏珩与公主之间不再横亘着无法跨越的仇恨与旧人,迦若和女修也没有初见即阴谋的暗黑背景,而宛城的卖花少女,还停留少时的美好时光,她情窦初开,可却也不知自己究竟爱着谁,好像真能将心分成两半,分予两个人。
而剧本的编剧一栏上,赫然写着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说是陌生,因她此前从未见过此人,而说熟悉,因为她在白奇那里,听过说此人的名号,那位神君的名号。
第96章
是自己根本没有回到真实的现实世界, 还是她的真实世界,其实也如天书世界般,只是神君执念下的一场梦幻泡影?!
太多的心乱无法得到释惑, 往事呼啸如梦影袭来, 最终, 容烟决定去见这位编剧大人, 去见这位似是摆弄她一世又一世的神君,在这个似梦似醒、亦真亦假的世界中。
见他所在, 是在剧组一处场景布置中, 古色古香的殿阁, 一如昭阳公主府。这个所谓的真实世界,像是被她所穿越的一个个书世界侵袭了,驱车往剧组的一路上,林立高楼的现代世界与古式建筑甚至山岚海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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