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萧庭记性没那么差,就是他真的记不住事,也没那么快忘记之前左寒对自家阿姐是什么态度。
那副生怕别人别有用心算计国公府攀附左家人的做派,真是看了就让人生厌,所以这会儿,他是半点不打算遮掩了。
左寒觉得眼前这青年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他和萧庭并不算熟悉,所以也没听出来,只是觉得这个所谓的弟弟碍眼又碍事,因此态度也算不上好,「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来置喙我的事?」
「我倒不是什么人,只是一个看你不顺眼的人罢了。」萧庭冷声道,「再用你那双招子看一眼我阿姐,我就挖了你的狗眼!」
萧庭不止敢于放狠话,动起手来也毫不含糊,他三拳两脚逼退左寒,两个年轻人就这么在方寸之地你来我往的动起手来,动静半点不小。
「姐姐!」这是担心的左莹。
「沈姑娘!」这是着急的陆黎。
「没事,年轻人练把手而已,」桐花淡淡道,「我弟弟很有分寸,不会伤筋动骨的。」
至于左寒有没有分寸,受不受伤挨不挨揍,可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了。
更何况,就一个左寒,也不值得桐花从左莹那里爱屋及乌,她历来是不喜这位小将军的,两人天生不对盘,从前是,现在依旧是。
桐花懒得看那场粗拳笨脚,转过身去和陆黎说话,「今日陆公子遇见的那位,是我的一个旧友,当时相遇有些突然,对方说了两句玩笑话,但实则,那位对陆公子并无半点意见,若是有,也只是对我,和你并无半点干係。」
「所以,陆公子不必因对方的态度萦怀于心,日后该如何还是如何。」
陆黎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之人,尤其今日那一句「主上」,让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了那位公子的身份。
当表兄左寒问及他时,他一字不漏的复述了那位的话,然后换来表兄失魂落魄的僵坐在那里许久。
后来离开,也是表兄先提出来的想法,等三人出了如意楼,表哥骑马出去打听了一圈消息再回来之后,神情里的特殊与诡异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住。
陆黎在他低声喃喃自语时,听到了「沈颂」这个名字。
下意识的,他就知道这是沈姑娘的真名。
虽说,在此之前,整个国朝,「沈颂」二字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时之间,面对从「沈姑娘」变成「沈颂」的姑娘,他不免有些踌躇。
倒不是担心对方态度有变,只是此时再去回顾白日里的遭遇,难免生出两分荒谬之感。
于他而言从来只活在各种传说之中如天人一般的姑娘,居然是白日里那个会同他说笑会调戏的他的沈姑娘,他是既缺乏实感,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不自量力。
此时见她态度温和,姿态一如既往,一颗心仿佛得了肯定似的,慢慢落下,最后稳稳的安在心间。
「沈姑娘,」陆黎照旧还是之前的称呼,他迟疑着,看着眼前从容自若的姑娘轻声道,「你之前说的蚕花庙会,还作数吗?」
他心里,其实有些在意这个。
听到「蚕花庙会」四个字,桐花眼睛亮了些许,温声道,「怎么不作数呢?我记得陆公子之前已经应允我了,难道现在打算反悔?」
「我没有反悔的意思!」陆黎有些急切的道,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太稳重,像是在图谋什么似的,赶忙为自己找补了两句,「我是担心沈姑娘日后可能会很忙碌,怕你到时候没空赴约,本就是一些小事而已,我不想影响沈姑娘的正事。」
「那倒不会。」桐花笑道,「劳烦陆公子为我操心,但我最近确实很閒,没什么正事要忙,出门赴约总是有空的。」
萧庭收手后走过来,就听到自家阿姐那哄骗小兔子一般的口吻,他视线在陆黎身上多看了两眼,又瞅瞅自家阿姐嘴角的笑,最后轻哼一声双手环胸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
倒是左莹,看着这一幕满脸的纠结和迟疑,她视线一会儿看如意楼,一会儿盯陆黎,一会儿又去看自己姗姗来迟的兄长,但到底做了个安静又省心的旁观者,选择对一切放任自流。
「我最近也不忙,」陆黎看着桐花,颇有几分认真的道,「赴约的话,也随时有空。」
这厢桐花与陆黎态度极好的交流,偏偏有人要过来大煞风景。
「我表弟性情单纯,万望沈姑娘手下留情。」左寒目光紧盯着桐花,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
桐花懒得理会左寒这个惯会妨碍好气氛的人,「我和陆公子的事,不必左将军操心,你既有这份操心别人家琐事的閒情逸緻,不如多回家练练拳脚,那花拳绣腿的,知道的说是将军,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不顶用的护院在外閒逛卖艺呢。」
这话说得属实刻薄,左寒被气得眼前一黑,之前被萧庭打到的伤处已然隐隐作痛,此时再被桐花的话一激,这痛感立时加倍,让他有些站立不稳。
左莹赶忙手忙脚乱的扶住了兄长,只想早些把人带回家,毕竟,现在的情形,着实不太适合她七哥这个上赶着不成买卖的无关之人。
左寒哪里肯走,挣扎着从妹妹怀里出来,还想和眼前这个死而復生在他面前晃悠了许久的沈颂再辨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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