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想离开,也随她的便。
在此之前,屏香必须替她办一件事。
屏香是个心性高傲的人,如果不让她把恩情还上,她必然觉得柳若嫄以恩相挟。
屏香微微一怔,站起身来,问道:「大小姐想让我做什么?」
……
柳府内院侧厢房。
雷鸢鸢坐在梳妆镜前,对着镜子插戴一支金簪。
她年方十八岁,长了一张小巧瓜子脸,皮肤白皙,眉眼精緻,颇有几分姿色。
坐在旁边的朱琼儿见她一身绫罗绸缎,头戴金钗,红宝石耳环闪亮,不由得露出艷羡的神色。
「鸢鸢,你的命可真好,能住在尚书府里,跟嫡小姐一样吃穿用度,我真是羡慕你。」
朱琼儿一边说着,面露哀戚,「我爹在章台馆的大掌柜职分丢了,我们要被静王赶出京城,你能不能帮帮我?」
雷鸢鸢从镜子瞥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抹嫌弃和不耐烦,但脸上却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琼儿,你有所不知,我们一家在尚书府讨生活,表面上风光,其实寄人篱下,受尽欺辱。
我爹断手断脚,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我姑姑前两天挨了大小姐的打,脸肿得老高,话都说不出来,也是自身难保……」她幽幽说道。
朱琼儿一听,登时气得瞪起眼睛,「太过分了,柳若嫄那么嚣张,难道就没人治得了她!」
雷鸢鸢摇头嘆气,无奈说道:「有什么办法呢,她是静王妃,柳府上下没人敢动她,连柳大人都让她三分,我们只能忍气吞声,熬一天算一天。」
「哼,我倒不怕教训她,就是想不出一个好法子。」朱琼儿气哼哼说道。
雷鸢鸢眼眸中闪过一抹算计,嘴角一抿,幽声说道:「其实,只要让静王彻底厌弃她,柳若嫄就失去依仗……
我听说,她出嫁前一天勾引门客林帛殊,还跟府中家丁有染,身子早就不清白,这些事要是被静王知道了,恐怕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朱琼儿眼眸顿时一亮,露出一个阴狠恶毒的笑容,「我有办法了,一定让她身败名裂!」
雷鸢鸢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脸上却露出担忧的神色,「琼儿你要小心,柳若嫄手段毒辣,万一被她察觉,说不定要疯狂报復你……
只不过,你是战家大公子心尖上宠的人,如果柳若嫄被静王所弃,她忌惮战丞相府的威势,也不敢找你麻烦。」
雷鸢鸢悄然打量朱琼儿,见她一脸决绝之意,便知道自己挖的坑成了。
听到雷鸢鸢提战家大公子,朱琼儿顿时心头一暖。
眼前浮现一个手持摺扇,翩翩佳公子的身影。
是啊,她有战楚尘呢。
担心什么?
她可是战大公子最爱的女人,是他的心头肉。
「等天黑我就行动,给全城贴出告示,让全京城的人知道,柳若嫄的名声有多臭!你就等好消息吧。」朱琼儿眸光阴鸷,得意说道。
雷鸢鸢眼眸中泛出一抹笑意,拿出五两银子塞进朱琼儿手中,「我爹最近每天用药,我手头也不宽裕,只剩这么点银子,你先拿去用。」
朱琼儿捏着银子,感动得流泪,「鸢鸢,谢谢你,你人真好——」
雷鸢鸢拿手绢帮她擦泪,「咱们是好姐妹,说什么谢不谢的,等熬过这个难关,咱们再也不用受窝囊气,看人脸色活了。」
送走朱琼儿,雷鸢鸢回到屋内,脸色阴沉。
她手指在桌上敲着,心中不停盘算。
等着瞧吧,柳若嫄——
今晚就让你万劫不復!
……
第二天一早,初衣气喘吁吁跑进屋内,大声叫喊,「大小姐,不好了——」
柳若嫄刚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
初衣跑到床前,把一张告示纸塞进她怀里,「咱们府的大门上,围墙上,还有京城的告示墙上,贴得都是这东西!」
柳若嫄揉着眼睛,一脸懵逼,「什么东西?」
把告示展开,仔细一看,她顿时睡意全无,浑身散出一股冰冷的寒气,萦绕周身,冷意逼人。
「大小姐——」
初衣哆嗦一下,小心翼翼叫了一声。
柳若嫄单手把告示揉成一团,眸子里闪出凛冽之意,冷声说道:「把彩宁和屏香叫来,收拾收拾,跟本小姐去打脸!」
外边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柳若嫄出了柳府,一身凛然之气,带着彩宁和屏香一起登上马车。
「大小姐,事情已经办好了,人就在街东头的巷子里。」屏香低声禀告道。
柳若嫄正襟危坐,神色淡定,丝毫没有一丝慌乱。
屏香对她心生敬佩。
事情还没闹出来,大小姐就已经做好一切准备。
那个乱嚼舌头、诬衊陷害的女人,得罪柳府大小姐,怕是要倒大霉了。
马车一路驶向街东头的巷子,在一个小院落前停下。
这时对面也来了一辆马车,车厢装饰华丽,车后跟着一队家丁,手拿棍棒绳子,气势汹汹。
柳若嫄下了车,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来的时间正好。
一点也不耽误看热闹。
对面马车也停下,车上走下来一位十八九岁的女子。
女子长了一张鹅蛋脸,眸光闪亮,眉间含黛,高髻云鬓,身上穿着一件银黄色披风,显得十分尊贵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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