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哪里像小厮!
太敷衍了!
「……再猜。」
「李婶?」
「……再猜。」
「……住在我隔壁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颜家大小姐?」
……有点羞耻。
她红着脸:「……不对哦。」
赵明霁扬了扬眉:「那我猜不到……」
忽然,蔷薇香气贴着他耳畔,贝齿轻轻咬着他耳朵,细嫩的皮肤几乎贴上了他的面颊。
「赵先生。」
「我是你的学生啊……」
「赵先生总是对我那么凶。是不是不喜欢我当你的学生啊……」
赵明霁喉结滚了滚,手下意识扶上摇椅扶手。
摇椅轻颤。
「赵先生今日打算教我什么?」她鬆了放在他眼睛上的手,偏又圈住了他的脖子,从后向前,贴着他的脸。
「宁宁别闹。」他声音清明,扶着摇椅的手却青筋暴起。
她却拿鼻尖,从他的额间往下,碾过他的眼睑,勾过他的鼻樑,停在他的唇瓣上方:「教我……接吻好不好。」
她没处照铜镜,不知道自己脸有多红,只知道心跳快要跳出来。
这几日赵明霁再没有那样放肆过,一本正经,清清淡淡,就像从前一样。最多最多只压一下她的唇角。
那也叫亲吻吗?!
她看在他受伤又发烧的份上,忍。
忍了几日,她先受不了了。
亲吻这件事就像有毒一样,有了一次就想有第二次,会上瘾。
她好不容易和他重新在一起,只想亲密点,再亲密点。
反正,都定亲了。
都亲过一次了。
再来一回,也没有关係吧。
此刻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只能从他的眼底,看到浓浓的墨色。
她压住心跳,伸出舌,在他唇瓣上舔了舔,眼巴巴望着他,像小鹿。
赵明霁看着她,眼底压着暗涌,蓦地抓住她手,站了起来:「想当我学生是吗?」
颜若宁被他一把拎起,迷迷瞪瞪「啊」了一声,一转眼,人被他拎到了书桌旁。
颜若宁:「……阿霁?」来书房做什么?
她脑子转过无数个关于先生与学生的话本子,样样都有书房。
她咽了咽口水。
她只是想要一个亲亲,还不至于……
赵明霁挑眉,敲敲桌子:「是赵先生。」
颜若宁:「……」她睨了睨他,脸色已经绯红,这句赵先生简直……
羞耻,叫不出口。
「怎么?」他偏头看她,矜持端雅,分明……
分明道貌岸然!
颜若宁低着头脚往后挪:「我觉得还早……」
赵明霁淡淡道:「时机刚好。」
……!才刚换了八字啊!
颜若宁犹豫着,扭捏着,想着这个篓子是她自己捅的,她要是驳回是不是不好,怎么推拒,才能让他不失颜面……
只见赵明霁点了点桌上的宣纸,细白光润的澄心堂纸铺了大半张桌子:「《九章算术》学到哪儿了。」
颜若宁顿了顿,声音有些变形:「《九章算术》?」
赵明霁点头:「你说要学帐目,一直也没教你。今日你既提起唤我先生的事,时机刚好。」
……原来是这么个时机刚好。
「怎么?不想学?你不是说你母亲近日商铺事多,你想学着打理商铺,替她排忧解难么?算术不会,如何看懂帐簿。」他说得冷静清明。
的确如此。
这几日母亲连跑了几家商行,清查帐目,父亲又在外地还没回,她一人忙得焦头烂额,连赵明霁上门拜访的空閒都没有。
她弟弟贯读诗书,父母又想送他入仕,因此也没教他打理商铺的打算,她便想着能不能替母亲分忧,可惜头一条,帐目看不懂。
她倒是很想拿来给赵明霁看,可是那是她家里的帐簿,不是她的东西,她知道分寸。赵明霁也说不妥。他只说可以教她看帐目。
但没说,要现在教!
黄昏日好,她主动搂了他脖子,贴了他脸,娇嗲嗲地叫他赵先生,他——他竟然要教她学算术!
「赵先生,果真吗?」她说得悲切。
「你不想学。」他挑眉看她,目无表情。
颜若宁咬牙切齿:「我想学。」
到底不甘心,她又补充道:「但……学完了我要一个奖励。」
赵明霁神色不变:「看你表现。」
……还要看她表现!
看她,看她一晚上解十道题!
将帐目看得明明白白!
颜若宁尤不死心:「那我坐哪?」
「你面前不就是椅子么?」
「那先生你坐哪儿?我总不能让先生站着吧,多不敬。」
「……旁边就有椅子。」
「那把椅子哪有这一把好。先生您一定要坐这把,我是学生,我站着就行。」
「……你写字还是我写字?」
「……哦。」
「其实我觉得,这把椅子这样宽,我又瘦,咱们两个坐一把椅子也没关係。」她话越说越过分。
不甘心。
凭什么她贴到他脸上,他想到的是算术题!
「……」
他瞥了她一眼,风轻云淡,宛若天神。
天神那是什么,是用来亵渎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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