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两天,他们收拾走全部东西,正式离校。
作者有话说:
前些年北大文科部分省份分数线差不多就是那么多,有的六百多一点
第十九章
◎高考顺利◎
这天路漫要上班, 孟水意自己带着一大堆书打车回家。
她一趟一趟地把书都送到家,累得气喘吁吁,手臂发酸。
明天看考场、听力试音, 后天上考场,这个时候, 再复习已经无济于事了, 该背的, 该弄懂的,已经在过去几个月的反覆考试与测验中滚瓜烂熟了。
但为追求某种安全感, 她还是复习到傍晚。
路漫下班, 两人一起吃了饭。
六月已经热起来,快七点天还没黑,天际铺满的夕阳,颜色格外浓烈,叫孟水意想起柏舟那幅画。
他有给它取名字吗?
孟水意抓起手机和书本,说:「妈, 我出去透透气。」
路漫在洗碗, 水声有点盖她的话音,回头叮嘱她,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好。」
孟水意上了天台, 上面视野更宽阔。
她成习惯地,想从缝隙间钻进去,却发现铁链已经被人解了,门大开着。
中间坐着一个人。
他背对她, 面前是画架, 脚边是各种工具、颜料。借着未消的天光, 他一点点画着。他偶尔停下来,退后几步,似在构思什么。
回来后,她似乎没听到对门传来关门声、脚步声,所以他是画了一个下午?
孟水意轻轻挪动脚步,换个角度,原以为他是写生,要么画楼房,要么画天空,结果都不是。
画布很大,一米多高,加上画架本身的高度,需要他站起来。
画面的主色调是绿,似乎有树,有水,更多的只是模糊的轮廓,或者说,色块。
不知道这么大幅,他画了多久。
孟水意理所应当以为他接了个大订单。她毫不怀疑,画完成后的价值,得以万为单位。
她站在后面,倚着墙,良久,良久,没有出声。
他画得入神,她看得着迷,双双辜负了夕阳西下的盛景。
太阳就这么悄没声地,没入地平线下。
若不是天黑了,他准备收拾东西走了,他大概一直注意不到她。
她立在那儿,只是模糊的一团黑影,校服颜色亮,柏舟才一眼认出人,「水意?」
倘若天再黑一点,她的小个子,就要被他彻底忽略。
「小舅。」孟水意走过去,「我帮你。」
画和画架重,他让她拿小东西,问着:「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叫我?」
「有一会儿了。」孟水意声音小小的,「我想上来透透气,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你不是分享你的秘密基地给我了吗?」
这段时间,孟水意没见过柏舟,他说忙,她也没去微信上戳他。两个人就像平行线,再没了交集。
隔了这么久再见,她竟也不觉得陌生、不自在。
「链子是你弄断的吗?」
柏舟调侃道:「让我挤门缝,次数多了,皮都会磨掉。」
她笑了笑,「不知道谁锁上的,很多年都没人管,应该不会有人来算帐吧。」
他耸耸肩,「大不了我坦白从宽,赔一道门。」
「小舅,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吃还来得及。一起吗?请你喝杯东西。」
两人便一起下楼,先放了东西。
到一家小吃馆,柏舟为孟水意点了一杯鲜榨的西瓜汁,没加冰,高考生如今金贵得很。
他自己则是一份海鲜小馄饨。
早就过饭点了,店里只有他们,还有另一桌的一对中年夫妻。
墙壁上的壁扇呼呼运作着。
柏舟不怕烫似的,吹两下,便送进口。
常温的西瓜汁,只有西瓜原本的甜味,不够清爽,孟水意慢慢地喝,听他话家常地问:「有想过高考完干什么吗?」
「和苏蓓蓓他们出去玩几天,然后找暑假工。」
他揪她的字眼,「『他们』?」
「还有其他玩得好的同学,我们约好的。」
除了高宴,还有几个男女生,是苏蓓蓓和高宴叫上的。
「去哪儿决定好了吗?」
「应该不会去太远。」
鲜红的西瓜汁中,混着不溶于水的络状物质,血液一般粘稠。里面还有搅碎的籽,她抽了张纸,轻轻吐到纸上,「旅游太费钱了。」
柏舟吃着馄饨,头也不抬,「要是不够,你可以找我要。」
她摇摇头,「不用了,我有的。」
「我知道路漫工资不高,用来养你是不富裕,我跟她不一样,你可以对我提。」
他眼皮轻轻掀起,那张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清冷感削弱,多几分温情。
「你叫我一声『小舅』,给你这些,是应当的,不要有心理负担。好比说之前的画,你喜欢,想要,尽可以告诉我。」
又或许,不是光线营造的氛围作用,只是对她如此。
他们身在局中,都不甚明了。
孟水意咬吸管的动作不动了,过了几秒,才点了下头,「我知道了,小舅,我有需求的话,会跟你说的。」
柏舟吃东西快,是他一贯敷衍饮食养成的,他抽纸擦嘴巴,「有样东西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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