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安小芸逗好好没啥别的招数,就是坐下,抱着好好,拍她后背,低声呢喃面前的英文课本。
不甚明亮的油灯下,方刚不经意间转头,看见这一幕,微愣。
最爱的人都在身边,最艰难的危机都度过,只是书本上的一些知识,又有什么难的?
他沉下心,认真攻克。
转眼便是周末。
因为方刚要带方学去老黄那见识一下围棋,所以父子三人一大早就出发了。
安小芸抱着好好送人送到村口,回家,看见方农追在陈翠花屁股后。
「奶,奶,求求你啦,你给我针线用用嘛,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奶,求求你啦……」
陈翠花刚摸完鸡蛋鸭蛋,满脑子惦记着要怎么分配。
家里孩子多,小芸身体弱,刚子体力活多,都要补充营养,早上得吃鸡蛋,所以鸡蛋不能动。
鸭蛋,水煮或者做汤,家里人除了啥都不挑的蛋蛋,都不爱吃,说有腥味。
可以拿点做咸鸭蛋,过年吃,剩下的卖掉。
这会听到三孙子的话,陈翠花有些不耐烦。
「你拿针线干啥,衣服裤子破了拿过来我给你补,这么小个男孩拿针线,以后想啃媳妇饭啊。」
方农睁大眼,「啃媳妇饭是什么?」
陈翠花还没解释,他自己反应过来,嘟囔。
「是不是男的在家洗衣、做饭、缝衣服,赚钱的事让媳妇来啊?和奶你的三儿子一样嘛。」
自从上次二花被带走,方三铜当场被打尿,他就再也不出门了。
三房都是黄萍和辍学的大花上工。
黄萍的性格也发生很大转变,偏激、火爆、一言不合就开打。
几次下来,连张大芳都不敢轻易讽刺她。
陈翠花想到他们也发愁,见方农提,立刻瞪他。
「奶,」方农鼓着腮帮子,拍拍胸脯。
「我保证我不是啃媳妇饭的男人,我要针线是为了挣钱!真的!比黄金还真!要不我挣钱了分三分之一给你?」
要不是奶听妈的话,说家里都是小孩,所以把针线都锁起来,他怎么会提出分钱?!
陈翠花果然有点心动,「行吧。」
「还要剪刀。」
「可以。」
安小芸瞅着,当妈的她心里有预感,总觉得孩子要作妖。
果不其然,中午,陈翠花去屋里叫方农吃饭,就见方农拿着针线在那穿针引线,而旁边,放着五张方块布料。
「这是啥玩意?」陈翠花拎着布料,怎么看怎么眼熟。
方农还没说话,旁边方蛋蛋举着手,踊跃,「奶,是我裤衩子。」
陈翠花脸僵了,她看着方蛋蛋,问,「没穿裤衩,你不觉得漏风啊?」
「不啊。」方蛋蛋歪歪头,认真得很。
「很凉快呢,奶,真的。」
而且三哥说沙包卖出去了,要分钱给他。
他可以从三哥那买吃的。
咦?好像哪不对劲。
算了,有好吃的就嘿嘿嘿。
陈翠花却气得不行。
大冬天的!
凉快!
这是要感冒的前兆啊!
陈翠花挥舞柴火棍,骂骂咧咧追着两娃满院子打。
「裤衩子剪了做东西,不嫌有味啊!还沙包,我看你俩想成老娘的沙包!」
「还挣钱,裤衩子装土能挣钱?你这么厉害你咋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
别说,方蛋蛋被追得逃窜,呼吸不匀后,他确实觉得不凉快了。
暖和得很嘞。
他被打后,哭得更暖和。
陈翠花打完人,还得找布给蛋蛋做裤衩。
她的这一天,依然被娃闹得鸡飞狗跳。
另一边的县城。
方刚带大儿二儿刚到何大娘那条街道,就见一坐在凳子上的七十岁左右老头眼睛猛地一亮。
他起身,「方学!你可算来了,我等你老久了。」
方学表情很平静,他抿唇,「等我干啥,我不会下象棋。」
人家不是傻子,方学知道老黄肯定看出来他是『复製粘贴』式下法了。
老黄挥挥手,「不是下象棋,哎呀,你大哥说你不喜欢象棋,学围棋吧,我教你。」
方学没回答,而是看向方刚。
方刚轻咳一声,「大爷,你怎么想着要教我儿子?」
「他聪明啊!」老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边上方大炮咕哝,「不用你说,我二弟聪明大家都知道。」
呃。
老黄还没说完,赶过来的何大娘急急忙忙戳破。
「哎呀,我知道,刚子,大炮,学学,老黄和他老友打赌,说谁收的徒弟更厉害,他找不到好苗子,就惦记上学学了,你们可别觉得他是啥好人。」
老黄背着双手,扭头瞪她。
「你胡说什么,我哪不是好人了,我是好人啊!但也不耽误方学这娃是个好苗子啊!」
何大娘撇撇嘴,「反正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用心不存。」
老黄气得吹鬍子瞪眼,要和她理论。
这时,方学声音清脆,果断答应,「我学。」
众人看向他,神色各异,方学很平静。
「我今天试试看,可以就继续,不可以就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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