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他有心臟病,难怪那个时候宁翰博夫妇总是心事重重,也难怪宁昊清久病不愈,总是面无血色。
「原来是这样,难怪……」
难怪他们走得那么匆忙,隻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医院的人对他们的去向也是三缄其口。
当时,蒋姒只以为他们是移外,打算带着孙子在国外定居。
谢权眸光微顿,侧眸看她,「昊昊是宁家唯一的后代血脉,宁家上下对他难免看重一点。」
「唯一的后代血脉是什么意思?」蒋姒愈发糊涂了。
她对宁家的事完全不知情,外祖来医院探病的时候,知道她和宁翰博夫妇有过来往后,大发雷霆,立刻就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并且勒令她不许再跟宁家和明家的人有牵扯。
再者那个时候宁翰博和明岚为了替小孙子治病,带着小孙子去了国外,联繫早就断了,她更无从得知有关宁家的事。
「宁家子嗣单薄」谢权淡声解释,「宁院长膝下只有三位子女,大儿子早年因为意外去世,小儿子定居港城,女儿远嫁海外,都很少回来,昊昊是遗腹子。」
「原来昊昊这么可怜啊」
蒋姒也不知道原来那个小男孩的身世这么坎坷,父亲去世,自己还有心臟病。
谢权眸色深邃,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蒋姒察觉到他的目光,疑惑地望过去:「怎么了?」
谢权眸光微动,温声:「没事。」
蒋姒微微皱了下眉,隐约觉得谢权态度有点奇怪,但也没有想太多。
许是为了保证昊昊养病的环境足够安静,宁翰博和明岚不止从京城搬到了桐市,就连住所都安排在了长明山附近的别院。
长明山是环境保护区,车子不允许随意入内,所以他们只能步行上山。
已经入秋,满山枫叶红似火。
垂落的夕阳半坠在山际,澄淡浅薄的光线落在枫叶林上,仿佛罩了层朦胧的金箔,站在半山腰,几乎能将整个迤逦秀丽的山景,尽数揽入眼底。
蒋姒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口气,山林间的空气异常清新,微凉的空气顺着鼻腔灌入,感觉通体舒畅。
她走走停停,时不时会停下来拍两张照片,常年驻扎跟组,基本没有机会出来閒逛。
举着手机微仰着身体拍完了茂密覆盖的枫叶后,她低下身来,镜头晃过。
夕阳余晖下,男人清瘦挺拔的身形被拢在稀薄柔和的澄色光线里,黑色短髮柔和地耷拉下来,发梢扫过眉骨,仿佛蕴着清浅的光泽。
蒋姒握着手机顿了下,下意识地重新调整好镜头,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手机快门「咔嚓」一声,格外突兀。
男人似是被惊扰,循声望过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手机没有调静音,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关上。
「在拍我?」
谢权眸色沉静。
偷拍被人发现也很尴尬。
她只是觉得谢权站在护栏边等她的时候,那副画面实在太美好,忍不住用手机记录下来。
蒋姒不太自在地垂下视线,细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强词夺理道:「不可以吗?你很金贵,连拍张照片都不行?」
「我说过不可以吗?」
谢权反问。
蒋姒心虚地拨弄着手机,「那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男人嗓音淡淡地说:「只不过做了模特,总需要收点报酬。」
「报酬?」蒋姒抬头看他,有点生气地蹙起眉尖,「不就是拍了一张照片,你还要报酬,不要太过——」
话音未落,「分」字就消失在唇齿间,呼吸间都是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比这满山的枫叶林还要清新,更容易让人沉迷。
吻毕,蒋姒轻喘着气,眸光朦胧惺忪。
男人温淡的眉眼轻蹙着,薄唇破了道口子,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
蒋姒目光落在男人被磕破皮的嘴唇上,心虚舔唇,舌尖拂过那颗尖尖的虎牙时,有很淡的铁锈味道在唇齿间瀰漫开来。
她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谢权吻技实在太好,勾着她几乎没力气站稳,膝盖发软,脚下顺带着踉跄了两步,牙齿就不小心磕在了唇上。
「这不能怪我」
蒋姒越说也没有底气,「谁让你突然过来占我便宜。」
她别开眼,耳尖却比枫叶还要红。
「嗯」谢权深邃眼底浮出淡淡笑意,「怪我。」
「……」
蒋姒向来吃软不吃硬,谢权这么好脾气地顺势揽下责任,本来就理不直气不壮,这会儿,更加无地自容。
心底忽然生了几分歉疚,她彆扭地说:「大不了,你咬回来。」
「你再勾我」谢权别有深意地觑着她,微嘆,「今天就不用上去了。」
……
日暮西垂,天彻底黑下来之前。
两人才终于到了别院门口。
进门的时候,穿着旗袍头髮花白的优雅美妇人正在修剪花枝,听见声音,她放下剪子,抬头看过来。
见到蒋姒,她笑意温和地唤道:「姒姒。」
明岚出身名门,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刻在骨子里的礼仪教养随着年月沉淀下来,愈发典雅矜贵。
蒋姒拘谨地唤了声:「明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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