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难得坦诚,又继续说道:「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在去分辨,我在想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是他,还是我仅仅只是在好奇『喜欢』这种情感。如果是后者的话,我想这种替代性很强,因为除了他,谁都可以。」
陈准听着,面上闪过阴郁难堪。
原来她也怀疑过,也为此摇动过,原来她对感情的态度同他的不谋而合。
只不过他因她而摇晃,她却因为他人而摇晃。
他想问,那我呢。
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些恰好的荷尔蒙,是不是也是替代性很强,是不是除了他,她也可以同样这么对待任何一个别人。
凌羽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天气很冷,但是陈准感觉不到了,他呼出的白气就在眼前,想说的话在嗓子中堵了半天,最后他说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凌羽语速慢了下来,「我和你认识,这和江予言没有关係。」
最初的好奇心,不可奉告的秘密,凌羽想,其实这些目的早就偏离了,人和人相处时总有无法控制的时刻。
凌羽笑了一下,紧接着问:「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陈准也笑了,冷冷地:「你在乎吗?」
不等她回答,陈准就要转身离开。
「陈准,」凌羽喊住他,「等一下。」
陈准往前走了两步才停住,不情不愿地转身,抬眼瞧她:「怎么了?」
凌羽几步走到他面前,把一个东西递给他。
是一个小盒子,还未拆封,上面的包装纸印着奢牌 logo。
陈准看清了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寒了,眼珠黑漆漆地,像粹了冰霜一般:「你什么意思?」
「这里面是什么?」
「你拆开不就知道了?」
场面到了这个地步,凌羽动不了手,她把东西塞到他手里。
「你现在还给我,」陈准盯着她,「是要和我两清?」
凌羽神色依旧平和:「现在说不清楚,过几天我找你,当着你的面拆开。」
他瞧她半晌,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凌羽看着他的背影变小。
天寒,哪怕没说两句话,她也感觉手指有点伸缩不自然了。
两个星期的考试周很难熬。她们专业考试时间排得很密,凌羽熬夜的时候去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一下脸,再抬头的时候,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下巴上冒出了两颗痘。
最后一场考试的前一天,她抽空收拾了一下行李,将一些以后用不到的东西打包用物流寄回宁城。
柜子里有几本看过的閒书,凌羽把它们拿下来,又看见靠近壁橱里的位置有一个黑色的画板包。
她动作一顿,把画板包取下来。
这个包自从她拿回来就再也没有打开过,她把它放到寄回去的行李里面,随后拿出来手机,翻出同陈准的聊天框。
她问他还在不在学校。
信息发出去的一瞬间,绿色的消息框旁边就多了一个红色的感嘆号。
紧接着的是一行小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凌羽挑了挑眉。
临走之前她去了一趟西校区四号楼,江予言从宿舍大厅小跑出来,刘海被风吹了上去。
他站在她面前,嘴巴里呼出寒气:「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凌羽点点头。
「车子明早六点在学校门口,大概四个小时就能到家。」
凌羽「哦」了一声,又问:「你们专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最后一场考试?」
「前天。」
凌羽又「哦」了一声。
临近回家,在公寓进进出出的学生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带了兴奋的神情,江予言也不例外:「你明天直接去门口,我提前买好早饭——」
「你舍友都走了吗?」
江予言说对,「我们学院考试结束时间比你们提前两天,他们都走了。」
「于朔不和我们一起?」
「他昨天就走了,高铁。」
「陈准呢?」
江予言一愣:「你问他做什么?」
「你们宿舍我能叫出名字的,除了你俩就只有他了。」
「他也不在,」江予言说,「有一科还申请了缓考,应该是有些别的事情。」
说完他看了对方一眼。
凌羽的表情自然,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第二天顺风车如约而至。凌羽和江予言都坐在后座,副驾驶上是另外一个家同样在宁城的同校同学。
一般旅途之中,睡觉是凌羽惯常的操作。
期间汽车停在了服务区,江予言把她喊醒,问她吃不吃东西。
凌羽摇了摇头,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
副驾驶上的男生看了她一眼:「同学,后面座椅上震动的手机是不是你的?」
凌羽探过身一看,果然是她的手机。震动是因为有一通微信来电,屏幕上面显示着「陈准」两个字。
她拿过来,刚划开接听键放到耳边,江予言就从后面过来,递给她一瓶水:「不吃东西,总该喝点水吧?」
凌羽一隻手接过来,下一秒耳边就传来电话挂掉的声响。
她喝完水后,汽车离开服务区继续驶向高速。
凌羽点开最上面的对话框,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依旧跟了一个红色感嘆号,显示被对方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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