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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延睨她道:「转眼又勾上一个,当真令人大开眼界。啧啧啧,我倒小看了你,以你的本事,便是独自一人被丢到荒野大漠之中,想来你也定能靠一己之力存活下来。」

阿宝苦笑:「只可惜遇见了你。」又恨恨地问,「这回又是为何?」

锦延笑嘆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无论如何也见不得你顺心遂意,因此只得再次坏你好事。」

阿宝端起将他面前酒盅,一饮而尽,长长地嘆了口气。

锦延看她满脸不在乎地拿自己的酒盅饮酒,沉声斥道:「你好大胆子!」顿了顿,又指着陪酒的众青楼女子,向阿宝嗤道,「阿宝可是想学她们?我忘了,阿宝也曾在鸳鸯楼里混过几日,想来对这些手段也略知一二?」

鸳鸯楼内叫来的姑娘们初初还端着架子,此刻已公然与使臣们调笑嬉闹,搂搂抱抱,更有大胆女子以口哺酒,其状令旁观之人无不面红心跳。

阿宝烦闷不已,对他翻翻白眼,道:「何止一二?本小姐精通着呢。」随即也乜斜他一眼,嘻嘻笑了两声,点头道,「我晓得了,你定是对本小姐爱慕不已,心里拈酸吃醋,因此看不得本小姐我跟了别人。只可惜,你这样的男子本小姐见得多了,本小姐却是看你不上。」言罢,将锦延的酒盅放回到他面前去,拎起酒壶,对着壶嘴灌下满满一大口酒。

不防锦延忽然俯身,双唇覆上她的嘴唇,以舌尖拨开她的双唇,从她口中啜了一小口酒去,再含笑问她:「这个,想必你也见得多了?」

周围人鬨笑,拍掌叫好。阿宝傻了眼,瞬间便红了双眼,一口酒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半响方慢慢抬手用袖子狠狠地擦嘴唇,不过几下,便将嘴唇擦得通红。

锦延眯着眼冷冷地看着她,微微动了怒气,低喝:「住手!」

阿宝口中道:「我从前养过一条叭儿狗,它圆滚滚胖乎乎地甚是可爱,但也有一条不好,就是老是喜欢从我的嘴里抢东西吃,我嫌它脏,便将它送了人。今日不知为何,却叫我想起我那条叭儿狗来了。」口中说着话,手却没停下,嘴唇已被擦得红肿。

锦延动怒,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阿宝再也受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随手抄起酒壶往他身上砸去,酒壶被他接住,但酒水却洒落他满身。阿宝便闭了眼,缩了脖子,等他再如往常一般伸手从靴内摸出匕首来,谁料他只冷冷一笑,拍了拍她的脸颊道:「你像是醉了,下去吧。」

阿宝被叉出去时犹自哭嚎:「登徒子,看我不去告诉我阿娇姐——」

这等丢脸的事情,阿宝便是被打死也不愿意告诉别人。

阿宝又窝在自己的屋子里悄悄睡了两日。冷眼看阿娇像是对那日宴会之事并不知情,仆从婢女等对自己言行与往常并无二致,这才放了心,开始出来走动。她原本高瞻远瞩愿意去做舞姬,便是为了能有一日遇着前日那样的机会,只是心思被锦延看破,三番两次被坏事,终于晓得此路不通,心中又着实厌恶香云等人,便不再去练舞了。好在有阿娇,谁也未曾来找过她麻烦。

阿宝既不去练舞,每日里的时间便多了许多,从早到晚,便独自一人在花园内发发呆,嘆嘆气。每每遇着长安,出于习惯,想上前去诉一番苦,便又想起这一阵子委实没有可以称得上为委屈的委屈,而心中真正的烦恼,却又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这一段时日,便是与长安也无甚话好说了。

这一日,锦延早起练剑,一套剑法练完回来,阿娇还是未起身,倒是阿宝住的西厢房的雕花窗已经半开,从窗内飘出一股烤红薯的香甜味儿,阿宝与桑果两人正在唧唧哝哝说话。锦延提剑慢慢踱至西厢房窗外。果然,阿宝正坐在榻上,拥着被子吃烤红薯。此时像是还未梳头洗脸的样子,一把短头髮挽成个小小的丸子,顶在头顶。

桑果正斜着身子坐在阿宝脚旁做针线,不知为何忧愁,嘴里长嘆一口气,道:「……他进出总从咱们门前经过,好生叫人害怕。天长日久,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阿宝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的是:「你当我没与阿娇说过么?我也晓得不好长久地住在这藏娇楼里,我已趁着她高兴时说过两回了,但她却是一味装糊涂,要么根本不答茬,你叫我有什么办法?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桑果欣慰道:「好小姐,你总算是懂事了。」忽然又双目圆睁,「你怎么好跟着那些糊涂人一起称呼二小姐的住处为『藏娇楼』?!若是被二小姐知道,只怕又要生气!」

阿宝道:「我觉着人家说的没错,明明就是藏娇楼嘛,唔……应是『藏娇院』才对。」顿了一顿,又道,「话说镜湖边上那处小院子就不错,虽说破旧了些,但却清净得很,寻常也没有人去,妙的是屋后还有一片竹林。待哪日阿娇不注意,我偷偷收拾了包裹,再悄悄地搬过去,她总不能叫人去将我绑回来。」

桑果问:「你去了,我也要去么?」

阿宝翻了个白眼,道:「那是自然!我到哪里,你也要跟到哪里去!你要做个忠仆,万万不可变节!」又拍了拍手,推桑果道,「你今日烤的红薯倒好吃,再去给我烤几隻栗子来吃。」

桑果睨她一眼,道:「你整日无事,却顶会变着花样吃这吃那,倒要叫我在灶房中看脸色、赔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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