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点头示意，「你们好，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脖子上有头刺青的大哥，唐装黑褂就披在身上，挺气派。
他笑着开口，「都还完了，就是不让这小子再登录我们网站赌牌。」
顾语柠不敢置信：「还完了？谁还的？」
大哥道：「这个不方便告诉你。」他扭头警告周扬，「我们后台有网络监管，只要你再次登录，就算不是你的身份证帐号，我们也有办法通过网络找到你，别抱有侥倖心理。」
顾语柠好像明白了，「你们是来劝他戒赌？」
大哥身后的小弟开口，「他手气太差，越欠越多，欠债还不上，这种资质的用户不要也罢。」
这几人说话透着古怪，她也明白周扬跟他们吵的原因了。
顾语柠扫了眼坐在床上的周母，反倒一脸不耐烦，显然已经适应了这几个人。
顾语柠抿唇一笑，「那，谢谢你们。」
周扬直接把水杯摔在地上，玻璃四溅。
「谢个屁！我用我朋友的帐号上线，他们全都限制了，不打牌我怎么活呀。」
说完，周扬又忽然躺在地上撒泼，完全就是成年，心智却不成熟的大宝贝。
看他那个没志气样，顾语柠真想上去踹一脚。
「我们先走了。」临走又警告周扬：「小子再看见你，真剁手。」
顾语柠全心观看周扬在地上吵嚷、撒泼打滚，也没注意这哥仨临走，还对霍炜霆毕恭毕敬道别。
顾语柠没好气道：「周扬，差不多行了！你都多大人了。」
「我还以为你是结婚买不起房，合着你是还不起债。」
周母一脸不悦，「他要是不欠这么多钱，你以为我想上门跟你要钱。」
说着周母哭了起来，顾语柠这才理解她的难处，一时间也不怪她了。
「妈，你先别哭，反正人家以后都不让他上线了。」
周扬又忽然站起来，整个人疯了似的冲她咆哮，「你懂个屁！我是在赚钱，你以为跟你老公这样天天跑外卖，跑断腿也转不了大钱。」
霍炜霆见周扬戒断反应，不太正常，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他怕顾语柠被欺负，上前拉过她，「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回家。」
顾语柠看着眼前的一地鸡毛，一动不动。
「我老公怎么了，他用劳动赚钱，而你呢？欠一屁股债，让亲妈一把年纪了到处借钱，还得让妈在我面前装势力眼坏人。」
「你自己的帐号登不上，就去骗你朋友的身份证，你都活成什么样了！」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人家网站都瞧不上你，专门派人上门禁止你上线，这么不开窍让人骗，就你还想暴富？」
「你以为刑法上暴富的方法，是给你这么倔等着被骗的人写的？」
顾语柠实在太气了，她要骂醒他。
周母平时不敢骂的话，被她一股脑说出来，周母心里也痛快不少。
霍炜霆就站她旁边护着她，周扬撸起袖子暴躁起来，上去想掐死她。
霍炜霆拳头已经准备就位，眼神阴鸷，冷声警告道：「离她远点。」
周扬最后只得龇牙利嘴，崩溃大喊：「你们都滚！」
周母为难站起身，「你们今天先走吧，暂时不需要钱，语柠你也不用想办法了。」
顾语柠不放心她，「您要不先去我那住两天？」
周母到底还是心疼儿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没事，你们走吧。」
周母送他们下楼，留下周扬一个人在屋里发疯。
顾语柠蹙眉，还是担心她，「要不我留下陪您？」
周母眼含泪花，「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如果不是再不还钱，他们要周扬的命，我那天也不会把话说那么难听，还挖苦小霍。」
说这话的时候，周母目光扫了一眼霍炜霆。
霍炜霆神色如常，淡淡道：「没事。」
周母留下泪水，低下头，「我也希望语柠能幸福，对不起，语柠，妈对不起你。」
顾语柠握住她粗糙的双手，眼里也有些湿润，「没关係妈，我都知道了，您以后可以跟我直说的。」
顾语柠从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银行卡，塞进周母的手里。
「妈，这里有五十万，都是我存的，以后周扬没地方打牌了，您可以督促他去开个店，做个小生意。」
「如果他实在不争气，您就偷偷存着，自己养老。」
周母确实家徒四壁了，也没推脱。
「要不是这个老闆心善，给周扬免了债务，他怕是要命丧黄泉。」
顾语柠一早就想问，是谁抵清的债务，没曾想是外网老闆主动撤销债务。
「您是说，这个老闆直接不让周扬还钱了？」
霍炜霆反倒平静地旁听，仿佛这一系列背后操作，与他无关。
周母抹了一把眼泪，「这个老闆人还挺好的，不仅抵清债务，还能限制周扬，单靠我，根本管不住。」
顾语柠觉得不对劲，「这种网站怎么会劝人从良？」
周母说：「我也想不明白，不管怎样，直接断了周扬输钱的路子，对我来说倒是好事。」
顾语柠觉得有道理，结果是对的就行。
周母回家后，霍炜霆和顾语柠准备去趟药店。
「你没有拜託你舅舅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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