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备水吧,我要沐浴。」
「嗯。」戚延起身要去宣宫人,忽似想起什么,回头朝温夏看去。
她裹着衾被坐在宽大龙床上,唯露出一张姣美可爱的脸,像极了五岁的温夏。
戚延挑眉:「你在吩咐朕?」
温夏未回答。
他一点也未介意,吩咐宫人为她备水沐浴。
温夏起身后,宫女入内将衾被床单换下,那赤金色的床单上烙着鲜红印记。戚延瞥了一眼,回书房取了玉笛来。
温夏归来,望着他手中玉笛有些意外。
戚延道:「朕学给你的,届时可以与你合奏。」
温夏红唇微抿,轻轻点了下头,入了床榻,拥着衾被合眼。
戚延行来,靠坐在床头:「你不想听?」
温夏未曾睁眼,只说:「皇上才学几日吧,会吹了?」
「你且听。」
戚延吹起玉笛。
笛声短促,时常停顿,但玉笛音色醇厚,戚延又习武,运气绵长,这笛音除了曲不成调,倒也凑合。
温夏依旧不曾睁眼,不愿看他。
她已走到这一关,再没什么畏惧的。
只是会在这笛声里想起四哥哥来。
温斯和温润雅致,有文人的玉树临风,也有武将的硬朗刚毅。他吹笛时眉眼尤其温柔,笛音悠扬悦耳,与她的琴如知音相惜。温夏忍不住笑了一下。
戚延见她微弯的红唇,才放下手中玉笛,侧身将她揽入怀中。
他轻抚她乌黑长髮,目光所及的枕边,是方才掉落在地毯上的粉瓣牡丹。
花瓣掉落许多,国色天香,似都被倾轧揉碎。
「今后戴回金玉首饰,夜间再戴花簪。」
温夏许久才自他臂弯轻懒回:「嗯。」
第36章
这一夜漫长而疲累。
翌日巳时, 温夏才缓缓醒来。
望着陌生帐顶,昨夜之事悉数涌入脑海, 凝眸瞥见枕侧俊美不羁的轮廓,昨夜帝王那野性一面挥之不散,粉面桃腮蓦然滚烫。
她想过戚延缺乏柔情,却才终于知他有多桀骜狂野,除了最初进去的片刻温柔,他似探得章法般,后面完全称不上怜香惜玉。
他一点也不再是她五岁时认识的那个太子哥哥。
戚延并未睁眼, 轻扯薄唇道一声:「醒了?」
他的嗓音惬意慵懒。
温夏吓了一跳,却也稳下心神:「你……现下什么时辰了?」
戚延回答着她,这才睁眼, 侧身将她扯到怀中。
他寝衣散乱,温夏不敢有挣扎, 也才觉浑身酸痛。
「饿么?」
温夏摇头,鼻尖退无可退抵着他锁骨:「已经巳时, 皇上该去上朝了吧。」
「朕今日不朝。」戚延嗓音惬意慵懒。
温夏无法自他臂弯退离,他一双手臂如铁,她喘着气,只得低声道:「如今刚与燕国休战,燕国让出的两座城池还需安顿,土地上的燕民也属于我大盛子民了, 更应有许多亟待革新的政务。」
戚延懒漫低笑一声, 难得与她解释这朝政之事。他说他这个月里已经非常勤政了, 昨日便处理完了许多朝政, 安排了臣子着手此事,也给自己安排好今日起可以休朝多日, 恢復些从前升朝的状态。
温夏听来,只觉得这不是好事。
恐怕他的休息会成为她的恶梦。
温夏自他臂弯挣脱出手臂。
「想起身?」
「臣妾要回凤翊宫,也要去给太后请安。」
戚延眸中散漫不羁,眼尾噙着一点笑,视线落在她脖颈间。
温夏不用照镜子也知恐怕是有未褪的印记。
昨夜沐浴时,白蔻与香砂为她仔细擦洗,望着白皙肌肤上处处娇红,满目不忍。
戚延仍未鬆开手臂,大掌钳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轻鬆将她抱到他腰际。温夏不得已趴在他身上,杏眼轻颤无措。
「让朕再看看那朵花。」戚延嗓音暗哑,不容她拒绝。
粉色玉兰在这个清晨一点点绽放。
殿外仍跪着等候宣召的宫人,对殿内求饶声浑然无觉般,只面红耳赤地垂下头。
意犹未尽,戚延只得败兴地停下。温夏鬓云乱洒,香腮酡红,盈盈杏眼幽怨而委屈,他终是起身冷淡道:「行了,朕遵你的规矩。」
温夏拉好臂间衣衫,咬了咬唇,不愿在白日继续。
宫人鱼贯而入,戚延伸臂,神情淡然,任由他们穿戴。玄金色龙袍威严冷冽,他凝眸朝她望来,神色终是缓和不少,任宫女为他系上腰间玉佩后走向龙床。
「还想睡?」
温夏摇头。
「朕命人为你布膳。」
「不用,臣妾回宫去便好。」
戚延终未勉强她,走出寝宫,将空间留给她。
温夏回到凤翊宫后,整个人都似散了架般。
昨夜只觉那骤然的疼痛了,今日才知四肢百骸的酸楚。
白蔻去宣女医来为她仔细检查。
香砂便在一侧气恼道:「皇上太不知怜香惜玉了,娘娘太不值得了!」
温夏杏眼扫来:「慎言吧。」
她比谁都知晓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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