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真被劫,她自个儿一点也不慌,却把丛音急坏了。
眼看云若谷被丹君和傀儡缠住,抽不开身,而她的灵力又被压制,单凭她要救裴九真谈何容易。
丛音和英生过了两招便败下阵来。
英生掐着裴九真脖子威胁云若谷:“你姐在我手里,识相的,就赶紧给我停手。”
丹君和丛音皆听得一愣。
丹君疑的是这二人看上去分明是男子年岁大一些,怎么反而那女子是姐姐。
丛音惊的是裴九真竟然占云若谷便宜,而云若谷对此却没意见。
裴九真一副气定神閒的模样,她悠悠开口:“我弟弟最不喜欢别人威胁他,你个蠢货。好好地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做该死的皮条客,害了那么多人性命。”
若她猜的没错,壁龛里那些白骨製成的陶俑应该都是被带入此境那些姑娘们的骸骨,而甬道里的尸毒则是这些人怨气所化。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何这些人却不怕尸毒?
此地处处都瀰漫尸毒,为何他们却没事?
裴九真忽然朝云若谷高声喊道:“用真火!”
英生双手一颤,不等他有所行动,云若谷的真火已经扫过来。
真火的星火苗子刚一碰到英生的手背便将英生的手背烧出一个窟窿眼,英生吃痛,急急放开裴九真。
果然,一切都与她猜测的一般无二。
真火不仅可以辨妖灵,还可杀妖灵于无形。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是妖灵。
云若谷脚尖轻点,三步化一而来,拦住裴九真的肩带她离开真火燃烧的范围圈。
倏忽间,真火大盛,丹君,英生还有傀儡在此起彼伏的噼里啪啦声中纷纷倒下,并伴随着浓浓的恶臭味随之散开。
因尸毒侵袭,裴九真难免晕眩,身子也跟着摇晃起来。
云若谷发现她的虚弱,单手一挥,巨大的水幕罩下来框住他们三人,阻止尸毒侵入体内。
丹君的躯体因真火而开始破碎,烈火焚身,他亦痛苦到面目狰狞,阴森可怖。丹君急速近前,周身黑气暴涨,似要拼劲最后一点力气将他们三人置之死地,给他陪葬。
裴九真走向水幕最边缘:“丹君,你知道为什么你要娶的那些姑娘在这儿都火不久吗?”
隔着水幕,裴九真看见丹君那双红肿到爆突的眼睛,心下一惊。
裴九真:“那些姑娘都是人,可你不是,你本该属于幽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丹君目眦欲裂,盛怒之下他的脸已近疯狂,只是不要命的撞击水幕,但没有一次成功,反而会被水幕的威力一次又一次震碎躯体。
到了最后,丹君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可他却还是不要命一般的继续攻击。
裴九真:“其实你自己也猜到了对不对?来这里的那些姑娘没有一个活得下来,也难有身孕,可你们这些人却活得好好的,不老不死,不灭。”
丹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九真:“这里是你的地宫,换句话说,这里就是你的陵寝!而甬道则是你墓室的入口!你一心求长生,求不死,结果却因丹药而死。”
裴九真指了指后面那些面目也开始狰狞的傀儡:“这些东西根本就是你的陪葬,他们死不瞑目,怨气亦化生妖灵,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丹君狂怒:“你胡说!”
裴九真又指了指几近消亡的英生:“他就是帮你炼丹药的法师,你死了之后便拉着他给你陪葬。可笑你一个妖灵竟还妄想传宗接代,拥有子嗣!”
那些无辜被哄骗到地宫的姑娘们根本经受不住尸毒的侵害,往往不到一日便死了。
英生之所以诱她入地宫,其实并非为她,而是为了她身后的小尾巴丛音。
真火之下,傀儡已经被烧毁一大部分,化为乌有,余下那部分在听见裴九真的话之后,立刻华为厉鬼模样反扑丹君。
顷刻间,地宫轰然一震,天地开始塌陷。
云若谷箭步上前牵起裴九真的纤细手腕,带上丛音离开此地:“快走。”
空间被撕碎,一晃眼,三人已经到了街市西北边。
昨日还热热闹闹,人满为患的街市,此刻却只剩下空荡荡的街和满地狼藉。
“来了?还真让你们把人救出来了。”
槐序挑了挑眉看向三人。
裴九真下意识看向云若谷,怪不得云若谷告诉她不用担心槐序,原来他早料定槐序自有办法逃出去。
再一细看,槐序已经用无崖珠在街边炸出一个通往真正的百花城的出口。
槐序看了一眼他们身后急速崩塌的地宫:“你们快点。”
言罢,槐序已经率先跳了出去。
怪不得云若谷对于无崖珠能在此地炸出一条路这事胸有成竹。
从一开始他就怀疑此处并非幻境。
云若谷心机之深,令人咋舌。三人从地宫逃出来时已不见槐序踪影。
百花城夜色已至。
逃出生天后丛音才敢问她:“你如何猜到那是地宫?”
想起他们在别人的陵寝待了一天丛音就胆寒。
从地宫逃出来,丛音的灵力已不受压制,于是便运行灵力解了体内残留的尸毒,但裴九真灵力有限,无法完全解毒,所以脑袋还昏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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