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我说的。」
小女孩托腮想了下,「是曾爷爷生日前两天,我在客厅写作业听到曾爷爷问,他才说的,曾爷爷问他什么时候结他没说。」
那时正是两人电梯吵架后一天。
所以在矛盾解开前,他也是坚定不移的吗?
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面对家人的催问呢?
真真突然觉得很抱歉,赛道上的欢笑声传到耳边,她看着卡丁车转了一圈又一圈,不自觉红了眼眶。
「未来婶婶?」小女孩眨巴眼睛。
真真抬了抬下巴,收干眼泪,看到小女孩吃光了手里的热狗,「还吃么?婶婶给你买。」
赛道上,两辆卡丁车停了下来。
霍一白带着小侄子往休息区走,他摸了下虎头虎脑的小脑袋,「小子,你真的很喜欢?」
「喜欢!我愿意把所有的零花钱都花在这里!」小男孩仰头看着自己叔叔。
「叔叔,我想像你一样。」
霍一白顿住脚步,半蹲下腰与小侄子平视,「这是一场漫长的战争,你做好准备了吗?」
小男孩屏住呼吸,犹如接手军令。
霍一白问:「知道该怎么做吗?」
小男孩摇头。
霍一白笑了下,俯到小男孩耳边,几句话后,小男孩咬紧腮帮,小手攥紧拳头,认真而郑重地点了点头。
终于,他们还是在傍晚时分来到了海边。
只是带着两个小朋友。
霍一白先是告知寻到人,到了海边后给家里人发送定位,让霍一汶派车来接人,如此小朋友有半小时可以玩仙女棒。
小女孩尤其开心,她牵着未来婶婶的手,在沙滩上一束接一束地摇着仙女棒。小男孩则双手捧脸,坐在沙滩上,对着无垠海面,思考人生第一个重要问题。
霍一白从咖啡店走出,提着一托热可可,一步步走近烟花欢闹声,半蓝半暗的海边,日落只在海平面露出半圆,他爱的身影正在沙滩上,点起地上星。
寻着定位,霍一汶夫妇从车上下来直奔海滩。
霍太太看到儿女身影,不顾仪态径直跑过去,霍一汶扫了一眼海滩,踱步到弟弟身旁,从他纸托中抽出一杯热可可,喝了一口。
霍一汶捏着纸杯:「谢谢。」
霍一白没有看他哥,只是看着沙滩上的焰火流光,「你带我来过这里,记得吗?」
握纸杯的手指僵住,过了好一会儿,霍一汶才应:「嗯。」
日暮海边,两兄弟聊起横亘心头的某件往事。
除夕夜是团圆欢闹的日子。
辛家今年却是例外,林秀珍回老家修养,辛政给家中佣人都放了假,自己下厨给两个女儿做团圆饭。
真真从海边回到辛家时,辛爹与雨柔已经在厨房忙活出了大半桌菜餚。真真赶紧洗了手,要到厨房帮忙。
「我们都快煮好了,姐姐待会儿洗碗就好。」雨柔切着番茄碎,给辛爹做松鼠桂鱼的淋汁。
所谓的洗碗,就是将脏碗放进洗碗柜。
真真剥一颗话梅糖含进嘴里:「没问题,那我就坐等开餐啦。」
吃完年夜饭,父女三人分坐在长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春晚直播。辛爹余光瞥向两个女儿,大女儿整晚都在分心看手机,好似等着什么信息似的,小女儿则直接抱着手机不放,吧嗒吧嗒地打字聊天,不时抬眸关照下老父亲。
电视里的舞台画面闪烁,辛爹默默咬了块橙子,噗滋一下,酸橙汁遛满嘴,差点连牙都酸倒了。
大女儿瞧了他一眼,变戏法似地从口袋掏出一块糖,辛爹略感欣慰,放下橙子皮,伸手想接,谁知人家剥开糖纸自己含着吃掉了,半空中的手掌只能尴尬地停几秒,转弯抽张纸巾擦余留果汁。
真真含着硬糖,脸颊微鼓。她不是护食,只是不经意看老父亲一眼,没想到他会以为糖果是给他的,不过他的体检结果确实不适宜额外补充糖分。
「中老年人吃糖不好。」
「知道,我还知道年轻人吃糖皮肤易老化。」
听完,真真的牙齿嘎嘣咬碎了糖。
等到跨年前半小时。
真真手机亮起:「我出去一下。」她立即披上外套,跑出客厅,跑过花园小径,快到别墅大门时又放慢脚步,慢悠悠地踱步而出。
走到矮门边,霍一白的车停在那儿。
她双手插兜,停在门边,定定看着他,问:「你不用陪家人吗?」
「陪过了。」
「噢,春晚好看吗?」
「没看。」
冷风扑面,真真犹豫要不要请他进来坐一坐,室外怪冷的,刚出呼一口白气,就被他一把拽入怀中,身侧的手臂收紧,耳边响起熟悉的,低沉的嗓音:「让我抱一会儿。」
盼了好几天的约会,被意外事件打断,在热热闹闹的家庭聚会上,他只觉得自己心里少了一块。等霍家宴席一散就驱车来到这儿,停好车又才意识到不该叨扰,于是数着时间,猜想屋里人应该是聊得差不多了,才发信息问她。
终于踏踏实实抱到人,霍一白拉开大衣将人裹进怀中,依偎在她颈窝,蹭了蹭,忍不住责备:「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不冷吗?」
「不是跑的,是走的。」真真狡辩。
他弯起嘴角笑,刚才分明听到花园哒哒响起的跑步声,也不揭穿:「是,是走的。好久没能好好看你了,为什么会这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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