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钥眸色泛冷,「她只是本王的妹妹。」
廉亲王大笑着把一掌把苏莺推进墨钥怀里,与此同时,墨钥袖中暗器飞出,一根箭头以疾速而去,直奔廉亲王擒住程凝织手腕的那隻手。
墨钥急忙接住苏莺将她放到一边,「回东宫!」
来不及反应,墨钥就在廉亲王吃痛放开程凝织的瞬间一跃去抱住程凝织,一脚踹在廉亲王腹部,力道控制得刚刚好。
廉亲王恰好倒在崖边沿,但凡刚才再用上一分力,廉亲王此刻只怕已经粉身碎骨。
他紧紧抱住程凝织不鬆手,惊魂未定地看着她,「没事吧?」
程凝织抬头看他,眼神淡漠,摇摇头。
「五哥,我既然敢独自前来,就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跟我回去吧,父皇他....他在等你。」
说到底是他让五哥成了这个样子,他不想把事情做绝。
廉亲王还沉浸在刚才墨钥快速而敏捷的动作中没有反应过来,「你竟连这个也瞒着我!」
墨钥会武艺,但不精通,一些水上玩耍的轻功倒是不错,但刚才那千钧一髮时的一通动作分明就不该是墨钥能做到的。
他居然连这个也瞒着他!
「五哥,都是为了自保不得不为之,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廉亲王好似不能接受,「我把你当弟弟,你把我当仇人防着!好啊,真好,真是我的好六弟!」他猛地爬起身往紧紧相拥的墨钥和程凝织身上撞去。
墨钥来不及防备,又带着程凝织躲闪不及,被他结结实实地一撞,三人齐齐掉下悬崖。
深不见底,陡峭崎岖。
程凝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地上的石头,「后来呢,你没想起来?」
「凝织,你在介意我选苏莺的事。」墨钥用的是陈述的语气,他发现程凝织表情不对,停下叙述。
她敲石头的指尖顿了顿,「对。」
从悬崖上掉下来后她就晕倒了,再醒来时两人已经困在了山洞里,对于选苏莺的事情隻字不提,墨钥只跟她解释了他们二人是怎么掉进山洞里来的。
墨钥说,掉下来的时候他及时抓住了悬崖上的一根藤条,恰好发现了一个石洞,借藤条的力抱着她进了石洞。
再之后,他的侍卫找了过来,把他们二人救了上去,从始至终墨钥都没有提及悬崖边的选择,她也不愿意主动问,既怕知道答案,又盼望墨钥能够主动给她一个解释。
后来苏莺时常挑衅,程凝织忍无可忍和他发了一通脾气,墨钥登基后便命她不得无诏入宫,程凝织更没有理由再提悬崖一事。
墨钥挠了挠头,又恢復了失忆后那副傻样,「凝织,这事儿其实有个特殊原因,记忆有点混乱,你等我想想哈。」
说完,人已经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程凝织等了那么多年,也不介意再等这一会儿,又是继续敲地上的石头度过漫长的等待。
好一会儿后,墨钥一拍脑壳,「我想起来了!其实刚才这些事儿在记忆里就有点印象,就是太乱一时间捋不清。」
「你说,我听着。」
程凝织的神色好似在说:如果回答不能让我满意,你就等着去浣衣局洗衣服。
墨钥嘿嘿笑了两声,握住她细嫩的小手,慢慢给她解释:「在五哥之前,我其实去过那个悬崖,不对,应该是说我掉下去过,就在我十二岁那年。」
十二岁,正是苏贵妃谋乱失败那一年。
方才在记忆里,墨钥已经零星记起来关于自己母妃的事情,知道现在宫里那个太后其实不是生母,也对自己的过去有了几分了解。
「那年母妃被赐白绫,母族仅剩阿莺,我身份尴尬年纪又小,想不开便想一死了之,又觉得在宫里自杀会害了身边的下人,就跑到宫外到了城郊悬崖,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结果半途挂在了峭壁的树上。」
「当时突然就很害怕死亡,如果真的就那么死了,不是更让那些不喜欢我的人高兴了吗?所以我就攀着那棵树呼救。」
「不可能有人应。」程凝织道,悬崖峭壁,谁会閒着没事在那里晃悠。
「我知道,所以只叫了几声就自找出路,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那棵树不远处有一根又粗又长的藤条,藤条根部连接着石洞。」
他发现藤条是从石洞里长出来后,顺着树枝桠一点一点爬过去,拼死一搏跳过去抓住藤条,所幸老天待他不薄,只让他的手被擦伤,人却安然无恙落到石洞里,休整了一炷香后又攀着藤条爬回到崖顶。
少时的第一次自杀就那么潦草结束,又是自杀又是自救,荒唐丢人,难以启齿。
「所以在收到廉亲王的信后你就做好了对策,侍卫能及时赶来,你能熟练地抓住藤条,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墨钥道:「对于有关你的事,我不敢不提前做好准备。」
程凝织胸口微闷,「你话没说完。」
说来说去,还是没解释为什么选苏莺。
「啊?」墨钥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哦,我早就知道下面有藤条,选谁都一样,死不了,选苏莺是因为和你一起掉下去,我还可以和你在石洞里单独相处一会儿。」
程凝织一哽,千算万算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原因。
还害得她纠结那么多年。
她有时候真想把墨钥脑子挖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这是不是说明失忆前的墨钥对她不全是责任心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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