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目标是募得硬币,附加条件是有围观者。」
她这么一解释, 大家就明白了过来。
一个后座的年轻男生问:「意思是, 可以抱着吉他在地铁站唱歌一类的?」
「嗯。」主持人随口应了一声, 矮身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不过也不一定,你这是会唱歌嘛, 不会唱歌的,也可以选择别的方法。只要有人围观, 有人愿意给出硬币, 就可以。」
嗯?
宋苑难以置信地问:「那什么也不会的,难不成要去讨饭?」
这一行人,四男四女,组成比较复杂。
女性就她们四个, 男性的组成里, 有歌手、钢琴家、演员,还有一个是央视的着名主持人。
唱歌的好办,可学钢琴的也不能随地就能找得到钢琴去演奏吧?还有演员和导演,和音乐沾不上边, 难不成只能讨饭?
姜茶虽闭着眼睛,却没睡,也一直在凝神听。
其实纸条上的字,意思很明显,只是把「行为艺术」四个字用一句话阐释了一遍。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让嘉宾挑战街头行为艺术,通过募得硬币的方式判断输赢。
但是。
行为艺术,对她们几个,似乎难度有点大呀。
行为艺术相较于架上绘画、传统雕塑等艺术注重艺术行为的结果留存而言,它更是强调、注重艺术家的行为过程意义,是典型的具有表演性特征的过程艺术形态。
那是行为艺术家的事儿,她们都不了解。
「规则:大家抓紧时间,限时一天。晚上六点钟截止,硬币多的算赢。赢的有奖励,输的有惩罚。」
奖励?
纪梵微微敛眸。
她想起了酒店过道里瞧见的、两人搬运的转盘。
上面有个「吻」字。
她偏过头,看了姜茶一眼。
恰巧姜茶长睫颤了颤,抬起眸子。
刚刚苏醒的眼睛纯净极了,湖泊一样,安安静静地对上了她的眸子。
两人一怔,又转开眼。
早上被叫醒时,不过凌晨五点左右。
小巴车开了有一段时间,天色慢慢亮了。
凌晨这会儿天亮的快,方才还黑咕隆咚的像是大半夜,这会儿已经有了黎明的迹象。
路上有了起早上班的行人。
城市慢慢苏醒。
车停在了公园门口。
附近有少年宫,市民中心一类的,人流密度大,很热闹。
已经有早起的大妈们提着音箱,开始跳广场舞。
总摄像撤离,八位跟拍摄影师就绪。
八个人下了车,都在琢磨。
这么暴露在镜头下,想作弊,拿自己钱包里的钱和别人换硬币根本不可能。
只能想办法。
姜茶会画画。
虽不是专业的美术生,可作为业余爱好也有好多年了。
「你去哪?」
纪梵在她身后问。
姜茶头也不回:「买颜料。」
纪梵刚往前走两步,姜茶就冷冷地说:「你别跟着我。」
行吧。
纪梵不气。
今天早上得了一个吻,她满足了。
一片开阔的广场,白鸽迎着朝霞扑棱翅膀飞远,纪梵注意到靠着墙角坐着的一位老人。
老人手边放着一个二胡,正弯腰连接扩音设备,面前放了一个小碗,里面目前一枚硬币都没有。
唔。
她不着急。
现在还早,再等到八九点的时候,会有很多街头艺人。
拉小提琴的,吹笛子的。
甚至是弹琵琶的。
姜茶从一边的文体店里买了一桶颜料,开始蹲在地上画画。
没什么思路,画的就是酒店墙面上挂的那副。
她穿了件纯白的衬衣,料子轻薄透明,只好在里头又加了黑色的小吊带。挽起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纤瘦的手腕,手上捏着浅木色笔刷,红唇弯弯。
她化了淡妆,长眉入鬓,眼睫低垂,眼尾晕开薄红。鼻骨微微有一点凸出,侧脸线条精緻的不可思议,犹如易碎的细瓷器。光线透明,带着淡橘色的光晕,细细涂抹在红唇上,色泽柔软温暖。
长发柔柔地披垂着,挡住了视线。
姜茶拿小指勾着别到耳后,雪白的侧脸清瘦安静。
与这女孩儿气质相差极大的,是她身边的一个小铁碗。
碗里盛着一枚硬币。
「这小姑娘怪可怜的。」
「是啊是啊,年纪轻轻,怎么要靠这样的法子挣钱呢。」
「我瞅着她画画的好啊。这小鸟,画的多可爱啊。」
小鸟?
姜茶看着自己画的《星月夜》陷入沉思。
老年观光团还在好奇地围观:
「人模样也清秀。」
「岂止是清秀。」
那老奶奶语气颇为夸张,压低声音说:
「小模样漂亮的,简直天仙下凡吶。」
老人家对这些当红的明星不了解,只有偶尔几个时髦、爱看电视剧的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姑娘好眼熟啊。」
「和一个女明星长的像。」
「对对对!」
「她和那个《民国烟华》里那个大小姐长的像。」
「我拍一张问问我孙女。」
虽时间尚早,这个点,却也有些早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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