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蔓郁闷地抬起眼睛看他,「找不到也要找呀,不然怎么办呢?明天下午就要演出了,大伙儿都很期待,总不能临时通知不演了吧。」
「外面太黑了,危险。」凌振的话硬邦邦的,语气也是。
时蔓哪有心情休息,她使劲儿想要推开他,「你让开,我有手电筒不怕黑,我再去找找。」
凌振像是没听清时蔓的话,反而将她的门关上。
隔着门来了一句,「睡觉吧,明天再说。」
时蔓听得眉心跳了跳,插着腰在房间里踱步。
凌振这人死脑筋,他觉得外面天黑,石头多,容易摔跤,所以不让她出去乱逛。
如果她想出去,他就会一直在门口守着,直到她放弃。
梦境里的经验告诉时蔓,她拧不过凌振。
索性躺在床上,开始放空自己思索。
宽敞平整的舞台是必须要的吗?
没有舞台的话,她可以表演怎样的舞蹈。
如果说一开始时蔓来这里只是为了得到更好的机会,那么在见到这里辛苦沧桑的劳动人民后,她就只剩下一颗想要为他们跳一支舞的坚定决心。
不为别人,只是希望可以安慰他们疲惫得千疮百孔的心灵,让他们能够喘一口气,在这片乱糟糟的石头地里。
……
时蔓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路途颠簸劳顿,下午她又逛了那么久,其实真的已经很累,身体透支到了某个地步。
但时蔓有些认床,即便很累,睡在这种陌生的地方,她依然睡得不安稳,很容易就被吵醒。
于是,在天还灰蒙蒙的亮,日出还没来临的时候,时蔓就听到一些声音,然后醒了。
不远处似乎有人说话,还有铲子、小石头块碰撞的响动。
时蔓察觉到什么,披上外套打开门出去。
那边热火朝天的,是凌振带着一帮兵在搬石头。
大家有说有笑,黎明即起,天边露出鱼肚白,石头地空旷的风声里偶尔传来「帮忙」「嫂子」之类的字眼。
时蔓长睫颤了颤,看到凌振光着膀子在搬石头。
那种巨大的两隻手才能合抱的石头,他用尽全力搬起来,挪到一旁。
手臂上青筋爆起,滴出的汗让他仿佛成了有光泽的蜡像。
钟临看到时蔓,打着哈欠过来,「蔓蔓姐,你这么早就起了?」
时蔓反问:「你们一晚上没睡?在搬石头?」
「我们都刚起来没多久。」钟临又打了个哈欠,小声道,「只有我们凌团长一晚上没睡,起夜的兄弟看到他在搬石头,才把我们其他人叫起来帮忙。」
他笑了笑,意味深长。
时蔓有些不自在,她看着那片清理出来的平整土地,虽然还不算大,但和昨天下午已经截然不同。
这都是凌振搬了一整夜,快到天亮又有不少战士帮忙的成果。
钟临怕她担心,「蔓蔓姐,你别急,我们算了算,到你下午表演之前,肯定能给你把舞台搭出来。」
时蔓咬住唇角,走到凌振跟前。
他正埋头搬石头,下巴颏滴着汗,眼尾也挂着坚毅的汗珠,肌肤不算白,是很有男人味的色泽和纹理。
「凌振。」时蔓出声叫他名字。
其他战士们听到,都起鬨似的,互相驱赶对方,把这边的地方留空。
凌振抬起头,看到时蔓说:「谢谢你,这么大够用了。」
他比划了一下,「不够。」
「我说够用就行。」时蔓伸手去推开,「你回去睡觉吧。」
推不动。
凌振像山,像树,只要他没有想动的打算,时蔓是无论如何都左右不了他的。
时蔓本来挺感激凌振的,现在又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到。
他总有自己的想法,很固执,如同铁壁。
就像他现在明明眼里都熬出了红血丝,却还刚毅地杵在这里,完全不觉得自己需要去睡觉。
时蔓念在他为她做了这些,于是忍住脾气,好言相劝,「你不去休息的话,下午演出完就直接回去了,你能一天一夜不睡觉?」
「我能。」凌振思考两秒,然后回答。
「……」时蔓这下是真憋不住脾气了,「算了,懒得管你,爱睡不睡。」
她去告诉钟临,通知大伙儿不用辛苦,她的舞台已经够用,让大伙儿都休息去。
钟临和其他战士们都很听话,说撤就撤。
这样的对比让时蔓再次狠狠瞪了凌振一眼。
凌振更加莫名其妙,他看时蔓在那么多地方跳过舞,眼前的这一小片空地明明远远不够。
他只是怕她像姚文静那样勉强自己。
但她没来由地对他生气,完全不知道是哪招惹到她。
重活一世,这也仍然是凌振常常想不通的地方——
她到底怎么了。
第24章 入v爆更5万字
时蔓知道凌振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好像怕她会想不通拿脑袋往石头上撞似的。
她和他没法沟通,懒得再管他睡不睡觉,也顾不上他。
下午就要演出,她在刚刚睡醒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她在梦境里见过的一种舞蹈,或许就用得上。
时蔓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凌振他们搬、填出来的那一块平地,的确适合,于是就关上房门练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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