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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将温迟迟护道身后,「不回家去难不成在这荒郊野岭活活冻死吗?若是你给我们一匹马,也好能赎了你的一半罪去。」

宋也从未被人这般冒犯过,闻言冷笑,「也好,长柏,将马车驾来,好让我赎罪。」

没多久,一辆豪奢的马车便停在了附近的官道上。

温迟迟上马车前,身上的水汽已经由着阿云用她褪下的袄子吸干了。

马车宽大,不说角落中燃着炭,便是这能挡风的棚子也能叫她暖和不少。

「姑娘今日受苦了。」宋也出声打破了沉寂。

阿云被拦着没有进来,因而温迟迟蜷在角落中,与宋也隔了好远的距离。

温迟迟不回话,宋也又问:「准备坐船往哪儿去?」

宋也等了会儿,不见回应,伸手推开了半扇窗子。

冷风灌进来,令温迟迟打了一个激灵。

宋也问:「会说话吗?」

温迟迟:「会的。」

宋也将窗子拢上,「想来湖水还没将你的脑子冰坏。」

温迟迟脸此时已经煞白,不知是冰凉的江水冻的,还是被这许多事吓的。

诸事繁杂,横亘在温迟迟心中,就像一团乱麻,往日一切困难与烦心事皆被父兄挡在方圆之外,而沦落到这种地步,便是今日也不知在何处落脚。

想到这,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掉,温迟迟忍着抽泣,一句声响都没发出。

好半晌,她才用半干的袖子将泪水擦干,「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若是我今日在路上衝撞了你的马,我道歉,对不起,可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也做不了。」

宋也嗯了一声,懒得费口舌解释他还不至于同她一个女子计较。

他顺着她的话道:「既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那我给姑娘指一条生路吧。」

宋也朝温迟迟懒懒地招了招,示意她靠过来。

温迟迟迟疑了一会儿,依着他的意思靠了过去,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垂,她此时却瞪大了双眼,没半分旖旎的心思。

兜兜转转,竟还是要她进陈府做小。

她不住地颤抖,「不要,我......」

宋也开了条件,「除却护住你一家性命无虞,事成后再加一千两银子。」

温迟迟抿着嘴不说话。

宋也此时早已经没了耐心,他冷声道:「姑娘以为我是在同你做交易么?你还有的选吗?徐家就是这杭州内的地头蛇,一个鱼死网破的结局与牺牲你一个护一家吃喝不愁,姑娘觉得呢?」

温迟迟红着眼睛道:「我明明已经能走了的!」

宋也嗤笑,没回她。

温迟迟问他:「我凭什么相信你能护我家人的安康?」

宋也挑开帘子,马车也恰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不是该我劝服你相信,而是你逼着自己相信。姑娘下吧。」

温迟迟往外瞥,知道这是仪来楼,要紧牙关道:「我相信公子,请你一定要护我家人平安。」

「自然。」

宋也坐在马车内没出来,耳边听见了老鸨的声音,便靠在车壁上小憩了起来。

眉头才刚舒展开,马车便又一次停了下来。

长柏敲了敲马车外壁道:「主子,是刑狱使张大人与小公子。」

「阿兄,是我,我与锦泽趁着雪色好,在外饮了些酒。」

得了宋也应声,张廷玉与宋铭这才进去。

张廷玉见了宋也不敢怠慢,忙拱手问安:「宋相。」

宋也点了点头,「你我之间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何况我此次南下办事,知晓我真实身份的人少之又少,你直接唤我宋大人便是。」

「是呀,隔墙有耳,还是谨慎些为好。」宋铭拍了拍张廷玉的胳膊,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壶酒,「不说这个了,现在阖该对月饮酒。」

宋也接过宋铭递过来的杯盏,笑道:「锦泽,说说杭州城里转运使与安抚使之事吧。」

张廷玉知晓宋也藏匿身份南下之事不简单,此时的心思也不在喝酒上了,立即神色严肃了起来。

这时另一处,仪来楼内。老鸨一早得了那京官的消息在楼外候着,正准备欢欢喜喜地接人,没想到见着了湿了一身的温迟迟,立即吓了一跳,叫了几声乖乖,才领着温迟迟下去换衣裳。

永娘捧了一碗姜汤递到温迟迟手里,「喝下去暖暖身子。」

温迟迟道了一声谢,便接过姜汤喝了下去,浑身都舒泰起来了。

永娘见了喝了姜汤,这才就着一旁的凳子坐了上去,她心里也隐约地知道温迟迟落水的缘由,此时也劝道,「女人的身子是万万马虎不得的,落了水,生了寒气,以后是不利于产子的,你可千万放心上了。」

温迟迟低低地嗯了一声,又听她说:「周妈妈同我说过了,明日里一早徐公子便将银子送来,再将你接回府里待嫁,好日子就在五日后,定给你安排的风风光光的。你千万得抓住时机了,早日给徐家生下儿子,你将来才有保障。」

永娘此时一番话也含了几分真心,毕竟她劝的温迟迟好了,自己也是有功的,能分得几两银子给她儿子做衣裳也是极好的。

温迟迟此时却连笑都装不出来了,她蹙眉问:「明天一早?」

「是呢。」

第5章 怨忿生

就像永娘说的一般,第二日一顶小轿从徐府侧门出来,在仪来楼门口只略微停留了会儿,便将温迟迟抬到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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