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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无事。」崇德帝反客为主,宽厚手掌紧握杜浮亭:「你也不怕沾了冷气。」帝王手背虽透着外头沾染的凉意,可掌心是暖的,比屋内还高的温度传遍白嫩柔荑。

「不冷,是烫的啊。」杜浮亭心里漫起衷心的喜色,能得帝王关心,比吃了蜜糖还高兴:「多少人想与爷亲近都无法。」

她原就生得极好,如烟似黛的浅眉,始终温和无害,双颊沾染淡淡微红的晚霞,欲语还羞。笑来好似人间暖月,瞬间驱散阴霾阴晦,冷雪消融,让人挪不开眼。

崇德帝想起自己同她说过,最喜她的笑容,后来每回到椒房殿总能见她笑,偏生他能看出笑里的傻气。

节骨分明的指节抚上带着笑意眉眼,他就图她那丝傻气,与梦里那人无二,也只有此时,她才最像梦里那人。

许是他弄得她眉间生痒,笑着别过头躲开,旋即觉察到他身上厚实衣物,在室内会捂出层层汗,踮着脚尖替他将鹤氅脱下,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上,绕着杏色缨穗随她的动作摇摆。

杜浮亭替崇德帝褪去外裳,挂在黄花梨拔步床头不远处的架子上,准备去后间,手又让崇德帝攥住,「刚见到爷就离开?爷不想喝茶,比起忙前忙后沏茶倒水,不如娇娇在侧。」

帝王的亲昵话语,她闻之欢喜,似是回到从前毫无嫌隙、坦言待之的时候,可她神情忧惘:「我不是要离开爷,只是见爷好似忧愁又加重了,想替爷解忧。」她语调软糯,哄着帝王:「爷先去醉翁椅上躺着,我去去就回。」

杜浮亭步入后间,拿着温热帕子擦了擦手,旋即去而復返,纤白指尖落在帝王太阳穴、前额,替帝王舒缓眉间倦色。

帝王自几年前患上偏头疼,偶遇连夜风雪夜,总难免头晕触痛。尤其帝王接手的朝局世家势力勾结、盘桓交错,前有五姓七望存心不良、后有江左侨姓摩擦生事。狼前虎后,其欲逐逐。

帝王龙体抱恙,不便声张。杜浮亭恰好会古医按压穴道,借着替帝王驱散倦怠为由,帮帝王舒缓一二疼痛。

自始至终她都没问椒房殿落锁,崇德帝如何进来的。

重要的是他出现在她面前,这就足以。

崇德帝躺在醉翁椅上,柔若无骨的小手有技巧的摁压,熨帖舒服得他双眸闭阖,眼睛微微睁开,透过烛光得以觑见她娇容。

她的熟稔与亲昵,总让崇德帝有种,她与他是普通夫妻的感觉,涓涓细水长流入人心,得以抚慰登高孤寒。

这辈子他身为帝王,却能得「普通」二字,堪称奢侈,该足兴才是。

可每每想到,她与那杜笙都经历过,甚至与他更亲密,他便如鲠在喉,就连她交出的信任与託付,也只是让他难受憋闷,一腔郁气堵在胸口。

他不过是顶着陆笙的名头,享受这些原不是他的东西,可他心里又因此有诡秘的满足感,至少此刻拥着她的人是他。

帝王攥住杜浮亭游动的指尖,已经睁开凌厉凤眸。

她眉眼含笑,染上一抹嫣红,不怕帝王眼底冷色,俯身凝望:「怎么啦?」馥气如兰,幽幽自香。

崇德帝自知他不是风月之人,登基至今近一年,他只在椒房殿留宿,旁人那里也不过如此。

可若是只要想到,红床锦被、鸳鸯交颈,她攀搂着他娇音婉转、香汗暗融,心里便是泛起噬骨的滋味。

原以为得手之后,是了尝所愿,自此丢开、弃之不顾,谁知反而是总能忽然想到她,然后不可收拾的想见见她。

他挨在她耳边暧昧,「叫爷听听娇娇的声音。」

杜浮亭是只纸老虎,比不得崇德帝的游刃有余,登时羞得麵皮涨红,在醉翁椅上如何施展,半卧式躺椅,推挤做一块儿摇椅晃晃。

她要抽出自己的手,帝王怎么肯放,纵情任性的姿态,一手与她相扣,一手解开她腰肢上的宫绦,将她掠至椅上,相依挨着。

「娇娇可是不愿?」

第3章 白月光 我陆笙不会再有其他人

杜浮亭笑意温软,「爷明知顾问呀,爷知道的,只要爷提的要求,我从不拒绝。」

那时,他们都还年少。

少年生得俊朗挺拔,踏着朝阳而来,纯蓝色锦缎长衫穿他身上,衬得他身姿愈发修长。

自入她乐安院,他面上就一直含笑,眉目温润而透彻。她坐在窗柩旁朝他挥手,觊觎着她手里拿着带给她的冰糖葫芦,可也就是待他靠近,她同他提了退婚之事。

十七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饶是他温润如谦谦公子,可到底年轻气盛,差点没让她要退婚的话给气死,恶狠狠说「绝不同意退婚」的语气,都带着浓浓颤音,害怕地将她抱了满怀,还向她许下「我们定会白头到老」的誓言,严肃且认真的望着她,向她保证「我陆笙不会再有其他人」。

待到杜浮亭学着陆笙举手发誓,这辈子再不说退婚的混帐话。话才到一半就让少年捂住唇,赤红着眼朝她摇头,阿笙无需她任何保证,更是怕誓言里天打雷劈、遭报应的话成真伤到她。

誓言虽未说尽,可已经在杜浮亭心间生了根,她这辈子定不辜负阿笙,她要努力好好活着,与阿笙白头到老。

杜浮亭终是随了帝王的意,忍住羞意与他共赴鱼水浓情、深陷其中,身下躺椅摇摇欲坠,娇啼连连、泪水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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