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年:「少给自己找藉口。」
叶吱:「说这话的时候你良心不会痛吗?」
「找藉口的时候你心不虚吗?」
叶吱挺虚的,在刚刚一众吐槽下,她想起了要问谢斯年的话。
无非是问他放学后的行程,刚才她还是很关心谢斯年的,怕他第一次输了比赛心情不愉快,想着陪他疯狂一把,解解郁闷。
现在想来,该解郁闷的是她。谢斯年这厮能有个毛子事儿?他不让她有事就不错了。
这么想着,叶吱收回了找他疯狂的想法,直愣地回答:「虚。」
诚实的人永远无法被打败。
谢斯年谨记。
叶吱回到家中,于玫樊正敷着面膜看肥皂剧,听到脚步声,她斜了一眼,看这人神清气爽的,于是问:「比赛赢了?」
倒不怪于玫樊问,叶吱这人藏不住事,报上辩论赛的第一天就同于玫樊说了。
当时于玫樊还不信,问她能行吗。
叶吱拍着胸脯保证:「怎么不行,你女儿的口才你还不放心?再不济还有谢斯年兜底呢。」
原先她选的是四辩,总觉得压轴出场倍儿有面,但一听压轴的要写结辩词,想着就算了。
回家一搜,压轴通常称倒数第二,四辩那叫压台。
压台听着还没压轴酷炫,叶吱更加想放弃了。想着开场也挺帅,便选了开场。
当时的面子吹得有多大,现在就有多没面儿。
叶吱好心情减半,将书包丢在地上,一屁股坐沙发上。
「别提了。」叶吱郁闷道,「就差一票。」
于玫樊不走心地安慰:「没事,虽败犹荣。」
叶吱吐槽的心起来了:「不是,妈,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有多傻逼。」
于玫樊好奇心一起:「说说看。」
叶吱将今天发生的事和于玫樊说了,于玫樊认真听着,越到后面眉头皱的越深,一直到叶吱说自己出声,谢斯年的结辩,于玫樊眉宇渐渐舒展。
叶吱说完,加了句:「你就说奇不奇葩吧。」
于玫樊眸子迸发光芒:「我女儿真棒。」
叶吱:「?」
于玫樊:「那段话说得好,妈妈为你骄傲!」
叶吱愣了几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哎哟,被你夸一下我都没脾气了。」
于玫樊笑眯眯地说:「我对你和斯年的反应很高兴,说明我们没有把你们教坏,你们是善良的。」
叶吱:「这和善良有什么关係?明明是他们嘴贱,不尊重女生。」
「这个世界正需要你们这样善良的人伸张正义呀。」于玫樊温声道。
于玫樊和齐雪莲相比,脾气会差得多。
可叶吱却依旧觉得她是最好的妈妈,于玫樊嗓门大,有些无心之举在他人眼里总会变成故意刁难,于玫樊的性子又炸,被人误会了懒得解释,和齐雪莲形成了对比。
可她也很细心,十岁的叶吱曾说:「妈妈总是装凶来吓我。」
于玫樊的心是柔软的,她善于观察孩子的情绪,也能很快察觉到身边人的喜怒哀乐。
她有时凶,触及道德的问题却能和颜悦色地和叶吱好好说。
于玫樊是个矛盾体,她也曾说,人都是矛盾体,世界上不止她一个矛盾体,还有千千万个矛盾体。
叶吱觉得,自己也遗传了于玫樊的矛盾体。
她会因为今天吃烤肉还是麻辣烫而纠结,因为数学题选A选B而纠结。
可真正需要叶吱的时候,她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
这是于玫樊的育孩观,幸而,她把叶吱教得很好。
于玫樊不怕叶吱闯祸,只怕她闷不吭声地自己熬过去。
这才是叶吱该有的性格,她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因为讨厌一个人而生气,也可以去纠正别人的错误。
没有什么得不得罪人,只要叶吱想,她都能放心去做。
叶吱挪了位置,坐到于玫樊旁边。
她挽着于玫樊的手臂,亲昵地将脸贴在于玫樊的肩膀上,蹭了蹭。
「妈妈,我爱你。」
于玫樊心讶了下,另只手拍了拍叶吱的肩膀:「妈妈也爱你。」
叶吱鼻子酸了:「我和谢斯年一样,庆幸自己投胎到你的肚子里。」
于玫樊失笑:「人家斯年可比你说得有文化多了。」
叶吱小声辩解:「我这是有感而发。」
「好好。」于玫樊说,「我也是烧了高香,有你和一词两个孩子。」
「唔?」
叶吱抬头:「你阴阳怪气我们?」
于玫樊:「你这人怎么分不清楚好赖话?」
这话莫名的耳熟。
「啪嗒」一声,叶一词懒腔道:「妈,我回来了。」
于玫樊没应,懒得。
叶一词「哎?」了声:「没人在家吗?」
「你亲爱的姐姐在家。」叶吱扬声道。
叶一词没话了。
他将钥匙放在玄关处,换上黑色拖鞋,背着比他人轻一百倍,装着两本书的黑色书包,走上前。
倏地,他瞥见叶吱的书包软塌塌地在地上,叶一词将书包迭在她书包的上面。
叶一词看着他的杰作,满意地笑了。
再一抬头,撞见叶吱审视的目光。
叶一词的目光一滞,而后吊儿郎当道:「每周一次母女情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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