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靖瑶再度尝试着睁开眼。
炙热的火焰险些灼了她的眼,她忙不迭向后撤了几步,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子,跌坐在地。
越过熊熊烈火,她看到幽暗之处有一双女人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扬眼尾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那双眼睛一直在黑暗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似是有很多话想要与她说,却又无法启齿。
忽而,一道宽大的身影朝着女人眼睛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一把将眼睛按入炽盛的火光之中,直至那双眼睛彻底被翻飞的火舌吞噬。
孔靖瑶不禁焦急地向前迈了一步,未料想到那个宽大的身影猝然转身,但他好似并未发现孔靖瑶所在,而是越过孔靖瑶看向了未知的远方。
这张脸?!
不就是昨日她在商府见到的商贵的那张脸?!
不,准确地来说,这是一张长相与商贵相似,但状态上要年少许多的脸。
还未来得及观察其余细节,片刻间,孔靖瑶就被浓烈的烟雾迷了眼,随之那人的样貌也渐渐模糊,唯有听见枯草在火焰的燃烧中噼啪作响,鼻腔中充斥着烟雾刺激的味道,使得她忍不住猛咳了几声。
「郡主?」
「郡主?」
……
欢儿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孔靖瑶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人猛烈的摇晃,欢儿的声音也带着些哭腔,「郡主?」
「咳咳咳……」
孔靖瑶又忍不住猛咳了几声,先前脱力的双手,渐渐恢復过来,她抬手揉了揉刚刚被烟雾迷了的眼,之前所有的不适感一扫而光。
眼前耀眼的阳光,晃得孔靖瑶有些睁不开眼。
「郡主,你可算是醒了!」欢儿紧紧握住孔靖瑶的双手,不肯撒开。
孔靖瑶好久都没有见到过欢儿这般焦急的模样,虚弱地询问道:「我睡很久了吗?」
「昨晚您突然起了高热,立马召了御医过来,可用尽了法子,您的温度却只升不降,后来还是齐将军半夜回来看到王府乱糟糟的,才得知您病了,齐将军二话不说就将李大夫请了过来……」
「李大夫为您用了一副秘药后,不到一刻钟您的热便退下来了!真是多亏了李大夫,多亏了齐将军!」
欢儿说着说着,方才停下来的泪水又蓄满了眼眶。
孔靖瑶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四下看了看,「那现在煜恆哥哥在何处?」
欢儿吸了吸将要流下来的鼻涕,「齐将军看您已无大碍,说府中还有事务便先行离开了。」
「哦。」孔靖瑶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
「郡主,李大夫说您还需再休息几日,方能痊癒。王爷也发话了,这几日让您安心在屋里歇着,有何要紧的事,您就吩咐欢儿去办罢。」说着,欢儿将孔靖瑶露在被褥外的手,重新了放进去,顺带紧紧地掖了掖被褥。
不愧是欢儿,每次经她手掖过的被褥,孔靖瑶根本半分都无法动弹。
放弃挣扎后孔靖瑶打算接受现在,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可当她一闭上眼,刚刚梦中类似商贵的脸,反覆在她眼前浮现,扰得人心神不宁。
孔靖瑶辗转反侧,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梦见如此怪异的情景,又为何会在梦中见到商贵?
思来想去,孔靖瑶在锁死的被褥中蠕动了几下,探着起头,「欢……欢儿,你被子掖、掖得太紧了。」
欢儿疑惑地歪着头,「是吗?但是我娘说了,紧点暖和。」
孔靖瑶:……
孔靖瑶浑身无力,早已放弃了挣扎,「那个,放出去的影子有回话的了吗?」
欢儿将几个信封摊在孔靖瑶的眼前,「噢,有的,您想听哪个?」
「商贵的。」
欢儿拆开那个写着商贵名字的信封,「郡主信上说,商贵确为商大人同乡,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只不过在十三年前商贵曾离开过商府一年,而这一年无人知晓他去了哪里,不过一年后他又再次回到了商府,继续任职商府的管事,直至前日去世。」
孔靖瑶有些不满的凝眉,「对于凶手指出他偷盗之事,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吗?」
欢儿摇摇头,「没有。」
孔靖瑶看着窗外绚烂的桃花,心中百感交集,她沉声道:
「让影子详细去查一查商贵离开商府的那一年都干过什么,一日后,我要知道结果。」
欢儿叩首,「是。」
答毕,欢儿继续立在原地死死盯着孔靖瑶。
孔靖瑶怒视着欢儿,「还不去?」
「噢噢,对。」欢儿捏着刚刚写着商贵信息的信转身,脚尖一点,纵身飞上了屋檐。
孔靖瑶:……大白天的,这样真的好吗?
待欢儿彻底消逝不见,孔靖瑶手忙脚乱地从被子中钻了出来,她急匆匆地换上一件酱紫色的对襟褂子,下身着一条珍珠白的曳地长裙,随手梳了个简单的髮髻,踏上马车,朝着大理寺方向而去。
大理寺。
陈泽晋在房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相较之下齐楚昭一副胜券在手般的泰然自若,一页一页细细翻看着桌案上堆积成一座小山的卷宗。
陈泽晋调转脚尖,走到齐楚昭身侧,将他还剩的茶杯重新满上,殷勤地询问道:「您有什么发现了吗?」
齐楚昭不紧不慢地摇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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