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切,婉宁虽然知道,却一点都不打算求情。流言这事儿也就是她重活一世,许多事情看得开了,知道那些名声也好,他人的看法也罢,都是虚的。
只有自己过得好,过得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以前的婉宁,面对这样的流言打击,能不能抗过来,真的不好说。
不过关于安宁,婉宁也没想太多。她的心思很快就被三天后能见到萧长恭占据了,一时间激动又欣喜。
对于自己这种激动,婉宁拼命的告诫自己,这只是对于见到救命恩人的激动,仅此而已。
那日事后,婉宁让墨香去打听了下,原来当日掳走她的那伙人,专门就是为南边的娼馆「采货」的。京城的女孩子与南方的女孩子在气质上有所不同,因此在南方,专有一些人喜欢北地女子。
如果她真的被掳去,那等着她的,可是比嫁进方家还要悲惨十倍、百倍的日子。
因此,萧长恭救了她,真的相当于救命之恩了。
可是她一个身无长物的庶女,能拿什么当谢礼呢?
想来想去,婉宁觉得还是做个荷包送给他好了,俗是俗了点,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是在荷包上多多下功夫了。
一连两天,婉宁除了给周氏请安、吃饭、睡觉,婉宁就一直在低头绣荷包。
针脚之繁复,花纹之精细,堪称是婉宁两辈子刺绣功力的巅峰。
婉宁甚至觉得,她以后再也不会这么用心竭力的绣这样一个荷包了。
直到见面的前一天晚上,这个荷包才堪堪完成。
绣完最后一针后,婉宁摩挲着手里的荷包,有些失神。
再过三个月,安宁就会与南安伯府的次子定下亲事,然后在明年初完婚。
然后方家就会出现,上门要求穆鼎履行当年结亲的承诺,穆鼎虽不愿,但也没怎么挣扎,很快就同意了。婉宁也就此与方尧定亲,在她及笄后,选了个日子,就完婚了。
那之后的日子,就是腥风血雨。
而萧长恭,就是婉宁在那血雨腥风之前,最美好的回忆。
如果……算了,不可能有那样的如果的。
婉宁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有非分之想。萧长恭是侯爷,不可能娶一个庶女为妻。
罢了,未来不是她能控制的,现在的她要做的,就是好好地过好当下的日子,好好地感谢应当感谢的人。
只是虽然告诉自己不要有非分之想,但婉宁的思绪却仍是围着萧长恭打转。
尤其是那个温暖又宽厚的后背,哪怕当时身边有无数的刀光剑影,婉宁也从未觉得那些刀啊剑啊的,会落在自己身上。虽然为她挡刀的想法是真的,但未曾真正的感到害怕,也是真的。
在婉宁的记忆里,从始至终,她都被那份透出衣服传递出来的温暖保护着,包裹着。
婉宁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月亮,心中喃喃自语,那样的温暖,如果能再感受一次就好了。
同样的月光下,萧长恭正坐在窗边,把玩着一方手帕。
帕子的质地很软,是用过一段时间的旧物,没什么花纹,只在一角绣了一株兰草。
这是在他给婉宁擦拭血迹时用的那隻,擦完后又顺手拿去擦自己身上的血,随后就放在了袖口里。
帕子早已洗过,但萧长恭却仍旧觉得自己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就像那天他在马车里,偷偷靠近时闻到的味道。
想到明天就能看到那个自称肉厚的小姑娘了,萧长恭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新赐下的镇西侯府很大,但却很冷清。
萧家世代为将,先祖大都感念妻子在京城独自持家不容易,更是随时可能接到夫君在边关阵亡的噩耗,因此在边关时很少有纳妾的。
渐渐地,萧家不纳妾就成了家风,许多高门府第,也正是看中这一点,愿意与萧家结亲。
只不过,边关连年征战,萧家人大多战死沙场,到了萧长恭这一代,只有他萧长恭、萧长敬兄弟二人。
萧长敬当年还小,跟在父母身边,甘州城破之时,不知所踪。
萧长恭十二岁投笔从戎,投军边关,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幼弟的心思。然而却一直杳无消息。
哪怕萧长恭回京受封,名震京城,也没有人前来认亲。是以这偌大的镇西侯府里,除了萧长恭的亲卫和一些家丁家将,能称得上是萧府旧人的,就只有一个老管家,萧安。
「少爷这是想什么呢?」萧安给萧长恭上了一杯茶,笑眯眯地看着萧长恭。虽然上一辈已经不在,少爷不再是少爷了,但是萧安还是习惯地叫少爷。
「安叔,你说这送女孩子,什么东西最好?」
萧安听完后立即眉开眼笑,自家少爷可算是开窍了啊,他都怕自己这把老骨头看不到那天了呢。
「这女孩子嘛,大多都是喜欢珠宝、首饰之类的,有些还喜欢琴啊、笛子啊这些乐器。哦,再有就是一些个精巧的东西也行。不过少爷第一次送东西,还是要大气、稳重一些才好。小玩意往后可以慢慢送嘛。」
萧长恭看了一眼萧安,「看不出安叔还挺懂的?」
「人老成精,多少都懂点。不知道少爷要送的人年龄多大,哪家的姑娘啊?」
「好像十三岁出头吧,相府的四小姐。」
萧安扯了扯嘴角,姑娘十三岁,有点小。不过少爷也才二十二岁,没大过一轮去就不算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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