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宸州忽然转身。
眼神凌厉,语气森寒。
「你不该将苏氏扯进来,这是第二次,孤都只是对你小惩大诫。」
「二哥记住,事不过三。」
第一次是在惠英宫。
魏晖州不是主谋,却也并非跟他全无干係。
郭贵妃利用魏荣华,魏晖州知情却不劝阻。
为的是,试探苏菱在太子心中的分量。
结果魏晖州一定很满意,所以才会再次挑了苏菱下手。
真以为他高坐庙堂,什么都不知道吗?
出生就是储君,多少人觊觎他的位置。
他但凡弱一点,早就尸骨无存了。
「再有一次,二哥就别怪孤不顾手足之情。」
魏晖州苦笑:「看来太子殿下对我误会颇深,莫不是怀疑此次皇宫里有贼人,这件事跟我有关係?」
「既已查出刺客是南越前朝余孽,我从未离过京,怎会跟那些逆贼扯上关係。」
「母妃刚刚过世没多久,我还处于悲痛之中,又怎会有心思想别的事。」
「至于苏良娣,上次的事情确实是荣华的错,如果太子允许,臣也可以当面替荣华跟她道歉。」
「听闻她又舍身救了太子一次,就凭她救您两次,她就是我们大褚的功臣。」
「又有太子这般护着,相信不会有人敢对她下手。」
魏宸州忽然笑了一下。
「看来二哥真将孤当傻子了。」
「瞻哥儿百日,趁东宫热闹之际,贼人藏于苏府马车进宫,再藏于你的马车将人带出宫。」
「若没有熟悉皇宫的人里应外合,出谋划策,那些外邦人怎会将主意打到苏家人头上?」
「不就是算准了,孤会因为苏氏对苏家人多几分宽宥?」
当日排查进宫车辆的是东宫近卫。
所有人,包括几位皇子的马车都进行了严格排查。
唯一鬆懈之处,只有苏家人所乘坐的那辆。
地牢那个女人、那些被他抓住的贼人,并非个个都是硬骨头。
严刑拷打之下,必有人扛不住。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魏晖州掀起长褂,直接跪下去。
「太子殿下要是在心里认定是臣勾结外贼,大可直接禀明父皇,将臣下狱。」
禀告景元帝?
累及苏菱的名声,抖露出来,让她被白绫赐死吗?
郭莹好歹有郭家保她。
苏菱身世低微,父皇可不会顾及。
「你明知孤为苏氏可以妥协,也可以为了父皇对二哥多加容忍,到此为止吧,二哥不要再让父皇与孤失望。」
「你动了什么心思,不会以为父皇都不知道吧,孤今日言尽于此。」
景元帝不说不挑明,是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
再怎么样,魏晖州也是他的儿子。
再加上景元帝信魏宸州,信他能把握好度。
不会让外人再看一次皇家兄弟反目、争权夺位的戏码。
景元帝自己有过一次经历,就不想让儿子们重蹈覆辙。
魏宸州对魏晖州一忍再忍,除了不想景元帝伤了心。
最重要的一点是,魏晖州在他这里,就跟跳樑小丑差不多。
他并不放心上。
今日出言警告,是因为他将注意打到苏菱身上。
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魏晖州从东宫出来,正好撞上从太和宫过来的孙公公。
孙公公奉命过来找魏晖州。
行完礼后,孙公公直起身,「二殿下,皇上让您去御书房一趟。」
二殿下颔首,跟他前往御书房。
景元帝坐在御案前。
孙公公带着魏晖州进来,「皇上,二殿下到了。」
景元帝抬头看了魏晖州一眼,重新低头看奏摺。
孙公公自觉带了一干伺候的人退出去。
殿内只剩下魏晖州跟景元帝父子二人。
过了将近两个时辰,景元帝批完了奏摺,才搭理魏晖州。
「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叫你过来?」
「请父皇明说。」
「明说?」景元帝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
忽然抬手拿起一本奏摺朝魏晖州掷过去。
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你还有脸要朕明说?」
魏晖州弯膝下跪,「儿臣不知究竟犯了何事?」
那些事情,他做得十分隐蔽。
为了消除隐患,甚至连书信都没留下一封。
就算魏宸州逼问出了一些什么,没有证据,也只是口说无凭。
再说,魏宸州不是要保苏氏吗?
他只会比他更不想景元帝深究此事。
不然,那些刺客不可能那么快就被魏宸州处决。
魏晖州心里有数。
这会儿他丝毫不慌。
「你先看看奏摺。」
魏晖州从地上捡起奏摺,快速看了看。
「你还有什么话说?之前赈灾拨款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在负责。」
「现在你来告诉朕,这缺的一百万两银子哪里去了?」
魏晖州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
方才魏宸州说的『小惩大诫』,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景元帝自己经历过宫变,不会再让几个儿子出走封地,拥兵一方。
给太子将来留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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