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停下来:「好。」 说着摸了摸夏罗的脸,柔声:「不要怕,我等你出来。」
夏罗点点头,眼眶发红。
电梯到,姐姐推着她进去,门关上,再也看不见江生了。
夏罗瘪着嘴,努力忍住想哭的衝动。
姐姐安慰她:「没事的,就像是睡一觉,很快就会醒了。」
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穿梭,过了几道银色的金属大门,她进了手术室。
里面一帮穿着手术服的男女在忙碌。
姐姐一下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夏罗猝不及防,顿时慌了神,这么多人看她光着的样子,很奇怪。
她羞耻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她很快又把心态调整过来。医生们做手术习惯了,看过多少光着的人,她又没什么特别,不用觉得害臊。
「你能自己过来吗?」 姐姐问。
夏罗反应了会儿,明白她指的是手术台。她睡的床正好和手术台等高,就在旁边。
稍微一个翻身,她就从床上爬到手术台躺好。
几乎就在她躺下的同时,医生们各司其职,往她胸口和脑门上贴监测仪的电极。
须臾,她手臂上被扎进一根很粗的针,一个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的男医生走了过来,轻轻摸了摸她发顶,语气温和:「别怕,很快就睡着了,待会儿做了什么梦,记得告诉我。」
夏罗点点头,一个面罩扣过来,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意识。
被麻醉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勉强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反应了会儿,是主刀医生杨主任的声音:「她情况怎么样?」
一个女声回答:「还比较稳定。」
「那就好。」
说话声很快消失了,夏罗意识又陷入昏迷状态。
再醒来是因为刺耳的仪器警报声,跟着是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她感觉到一根细细的管子伸进自己的呼吸道深处,呼哧呼哧地往外吸痰。
吸好之后,胸腔通畅了,一切又恢復寂静。
她就这样反覆陷入昏迷,又反覆被呼吸机的警报声吵醒。渐渐地,神智稍微清醒了些,沉重的眼皮能张开一点了。
光线似乎很暗,大概是晚上,眼前有好多张床,每次机器一响,就有护士来吸痰。
她没有看见江生,没有看见任何一个病人家属,她不知道这是哪儿。
她很累,清醒不了多久,就又睡了过去。
还做起梦来,梦里她很渴,跑去超市买可乐喝。
一整夜,她就处在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直到清晨,她才终于能醒得久一些。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屋子里亮了许多。
有护士在小声聊天,似乎是在谈论一个小孩,反覆做了几次手术,长期就在这ICU里待着。
夏罗心想,原来这儿是ICU。又默默地为那个小孩捏了把汗。
又过了些时候,护士过来观察她的情况,确认她清醒之后,卸掉了呼吸机。
夏罗嗓子干哑,快要冒出火来:「我想喝水。」
护士拿棉签沾了点水,润湿她的嘴唇和舌头:「暂时还不能喝,只能先润一下。」
须臾后,来了个小哥哥,在她赤luo的身子上盖了一块薄布,推动她的床,把她送出了ICU。
出了电梯,她终于看见普通病房的走廊和来回走动的病人家属。
她慌乱而急切地在其中寻找江生的身影,很快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她鬆了口气。
江生急急地跑过来抓她的手,只见她很虚弱的样子,手上夹着监测仪,嘴唇发干发白,脖子上打着留置针输液,床边上挂着引流袋和尿袋,引流袋里积了好些血水。
一米八几的汉子,一下眼睛就红了。她昨天上午进手术室,今天上午才出来,一天一夜没见,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江生哽咽地握住她的手,跟着她的床往病房走,一句话也说不出。此刻说什么都太苍白。
夏罗紧紧地抓着他,感觉到他的体温,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到了病房,推床的小哥哥说:「家属过来搭把手,把她移到病床上去。」
江生立刻听指挥,隔壁床两个大叔也热心地过来了。
四个人,一人拉起一边床单,把她从ICU的床上稳稳抬起,再平移到病房的床上,轻轻落下。
小哥哥把监测仪搬到床头柜上,把输液袋尿袋引流袋挂好,给她把氧吸上,还给家属交代了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江生在床边坐下,凝视着她,轻而缓慢地摸着她的头,低声:「疼吗?」
夏罗慢慢摇头,声音沙哑:「有止痛泵。」
麻醉的药效还没有全过,她说完了话,放空了会儿,眼睛一闭一闭地,又有些想睡。
「不能睡。」 江生摸摸她的脸,粗糙的指腹刮过她柔嫩的脸颊:「医生说了,要保持清醒。」
夏罗勉力张开眼睛,喉咙干得像火在烧:「我好渴。」
江生立马拿过床头的保温杯,拿棉签沾了点水润湿她的嘴唇和口腔。
可这哪儿够呢?夏罗渴得快要死了:「我想喝可乐。」
江生心疼地想抱住她:「等你好了我给你买。」
「我想喝奶茶。」
「好,只要你好起来,想喝什么都行。」
「我什么时候能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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