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虞闻是在医院过的。
两人跑出去的事被虞和玉发现了,虞闻被压在医院老老实实住满了一个月。
三月初温想陪他去拆石膏。
他右手掌因为被扎穿,留了一道很明显的疤。虞闻不怎么在意,但温想心里却难受得很。
她问虞和玉:「姐姐,这个会影响他以后骑摩托吗?」
虞和玉的笔在检查单上敲了敲,「不会,你要相信我是专业的。」
然后她看了眼虞闻,「开车百分百没影响,但不保证上床时好使。」
虞闻:「……」
温想:「……」
中途向子洋打电话喊虞闻回去拍照。
证据递交上去的第二天,曾濯和蒲家兄弟被正式批捕,E-xur、德翠卡就地解散。郭子和几个老队友找到虞闻,想要他重建车队。
虞闻本来拒绝了,他从来没有创建正式车队的想法,即使他的竞业合同也随着E-xur的註销而终止,协议无效了。
最后是戒毒所出来的张蔚蓝也恳求他,虞闻才答应了。
他们说大家只是想要一个能一起开车、畅谈人生的场所。
虞闻说,那我试试。
众人约定好,车队赚取的奖金,40%给赛车手,20%用于车队日常经营,剩下的一半专注赛车手健康医疗,一半捐给福利院。
虞闻和温想赶到照相馆时,大家已经都换好了衣服。
向子洋提议,既然要搞专业车队,有逼格的照片也得来一些。于是赛车服拍完,他们又换上了西装。
温想是第一次见虞闻穿这么正式的服装。
有人穿西装像推销员,虞闻穿西装……宽肩窄胯、胸阔腿长,黑髮抹了髮胶往后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
温想想自己喜欢上他,多少也是被他外型吸引了。
作为车队的临时经理,她在众人的怂恿下也换了小礼服化了妆。
合完影后,温想坐在梳妆檯前准备卸妆。
虞闻下巴支在她椅背上,就这么盯着她。
「你看什么呀……」
「看你好看。」
「哦……我也觉得今天的妆很好,只拍一张照有点可惜了。」
「怎么说?」
温想看向镜子,她穿着白纱裙,虞闻穿着黑西装。
声音低下去,「总觉得……像在拍婚纱照。」
「哦……懂了,老婆想拍婚纱照了。」
「……我可没这么说。」
虞闻却把手伸了出来。
「嗯?」
「去不去拍婚纱照?」
「啊?……穿这身?」
「就这身。」
「现在?」
「现在。」
「可大家都还在……」
「嘘……3、2——」
「——1!」
她眼睛弯起来,把手搭进他掌心。
「走吧!」
(正文完)
第77章 番外:镜子里的人
摄像机扫过蒋嘉年时,他面容憔悴,脖上挂着固定支具。他用没受伤的手向台上的虞闻致意。
虞闻站在领奖台上,吻了吻奖杯,高举着回应他。
礼花打响的那一刻,蒋嘉年热泪盈眶。
只是那时的虞闻尚不清楚,他眼泪里有几分是为队友夺冠的自豪,有几分是对自己拔刀相济的悔恨。
他们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刺眼的灯光将他们分割到明暗的两边,一边欢呼,一边沉默。
是不是从那一刻起他心里就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不该去巷子里的,不该帮他的忙的,蒋嘉年这么对自己说。
每一次复诊都是虞闻都陪着他去。
他欠他的。
医生说因为送医及时,处理得当,他的手恢復得很好,不到两个月便完好如初,没留任何后遗症。
手好之后,蒋嘉年回到阔别已久的赛场。但他还是觉得右手在隐隐作痛,遇见打雷下雨痛感尤甚。
蒋嘉年一个人去看了医生。医生给他做了全方位的检查,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手没有问题,没有后遗症。
但蒋嘉年知道有。
后遗症在他心里。
原本他跟虞闻的差距还没那么大。甚至他也是赢过虞闻的,在几年前的模拟赛上。
那不是骨折留的后遗症,是失败和不甘在他心上留下的无法抹灭的屈辱。
也是那时候,他开始蓄髮了。
他对虞闻说过最过分的一句话。
——「虞闻,你以为你欠我的只是一座奖杯?你错了,你把我的职业生涯都给毁了!」
虞闻沉默了。
蒋嘉年想他应该很自责。
可比起自己的赛车生涯,他的自责又算得了什么呢?
三个月后,虞闻给钱让冯英还了债。
轮到蒋嘉年自责了,他想:他配不上这样的兄弟。
自责,变成了一种无用的情绪。
虞闻跟他,一个是破土而出的芽,一个像埋在黑暗里的根。
虞闻往上拔得越高,他就往下扎得越深。
但起初不是这样的。
第一次在赛场见到虞闻,他好像看见了两年前的自己。
他想他跟虞闻一样的,岂止是念旧这一点啊。
有时候他看虞闻,感觉像在照镜子。
除了对兄弟都有些口是心非,他们支持同一支球队,喜欢同一个NBA明星,爱喝同一个牌子的苏打水。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