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早早死透了的人现如今生死未卜,还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太后那边催了又催,实在是没了办法他才出此下策。
「孙公公莫急,这岭北王府守卫森严我们也是没办法,不过您放心今日弄上这么一出,前院乱作一团我们的人悄悄潜进去必然能趁乱打探到晏小公子的消息。」
孙卯没再接话,他抱着汤婆子暖着自己冻得僵硬的手。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远处的火光一点点暗了下来,周围的喧嚣声也逐渐平復,他们还是没能等到打探消息的人回来。
孙卯看了看就快要亮起来的天,心中的不安在此时突然加剧。
「不等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身边的小太监得了命令,虽有些犹豫但还是收拾好东西准备追上孙卯一同离去。迈出巷子口时,见拐角处站着个身形高大的影子。
二人脚步皆是一顿,孙卯当即掉转方向准备避开。
谁知刚一转身,那人竟悄无声息地一个跳跃立在他们身后。
孙卯尚未来得及转身,见脖颈间缓缓伸出一把带着寒光的薄刃,冷冽的刀锋轻划过皮肤带起微微的刺痛。
随后,他听见身后人幽幽开口道:「孙秉笔,哪儿去啊?」
岭北王府夜里走了水,消息一早便传进宫中各个角落。
言太后合眸跪在佛堂前,抬手敲着面前的木鱼,念念有词道:「徐青芜?」
云姑姑轻轻扇着香炉,说:「是他,前锦衣卫指挥使徐政的儿子,奴婢派人过去打探听闻这几日他一直守在岭北王府周围。」
「哀家原以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过是受皇帝提携才继承了他父亲的位置,如今看来此子是衝着哀家来的。」
云姑姑疑惑道:「娘娘说得是......?」
言太后缓缓站起身,道:「隆德十七年,麓安惨案发生不久后四方文人学子暴动,打伤了锦衣卫,这其中便有他父亲徐政在内。」
闻言,云姑姑顿时感到心惊:「娘娘,北镇抚司可以越过三法司独立审案,这徐青芜在瑞王府中横插一手,现下又抓了孙卯,若他真是冲这个过来,只怕是要打定主意不查出个彻底不会善罢甘休的。」
言太后眼神依旧波澜不惊,「那又如何,锦衣卫是皇帝的狗。人是先帝下令抓的,事是先帝做出来的,他想查案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胆量敢诬衊先帝,敢面对朝堂之上史官的口诛笔伐。」
云姑姑正欲再说什么,见佛堂外面匆匆走进来一名宫女。
她忙迎上去询问道:「出了什么事?」
宫女颔首道:「回禀太后娘娘,司礼监的福掌印来了。」
殿内香炉徐徐燃烧着,福安负手站在屋内透过敞开的宫门,望着外面一座座殿宇精緻的房檐。
他在殿内站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方才见云姑姑扶着言太后从里间走出来。
福安扫了一眼后,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言太后在主位上落座,接过宫人递来的热茶小口饮着,眼神半分都不曾落在他身上。
「是福掌印啊,今日怎么过来哀家这里,可是皇帝有事吩咐?」
福安笑了笑,道:「陛下在上早朝,并无事情交代奴婢,奴婢今日过来是有事想来请教一下太后娘娘。」
「哀家一个深宫妇人,有什么事是能让掌印亲自跑来一趟请教的?」
福安躬着身,目不斜视道:「奴婢的人跟着太后娘娘做事,却把自己弄进了北镇抚司,奴婢不放心特来问问。」
殿内一片寂静,半晌后言太后搁了手中的茶盏,发出轻微的一声响动。
云姑姑悄悄退下去带走了殿内伺候的一众宫人,留下太后和福掌印二人在殿内交谈。
「哀家当是什么事,原来是为这个...」言太后耳边的东珠微晃,她徐徐开口道:「掌印同哀家在这宫里也算老相识了,掌印怎么还这么拎不清......」
「奴婢不明白太后娘娘您的意思......」
听他这样说,言太后也没恼,继续道:「说起来,在这宫里最与哀家合得来的还得是掌印你,毕竟先帝在时掌印也帮哀家解决了许多麻烦事,不是吗?」
福安缓缓抬起头,看向言太后。
他知道言太后口中说得麻烦事是指什么,亦或者说在他来之前他便已经预料到言太后还会再提起当年事。
「先帝在世时福掌印执掌着司礼监,权力如同内相何其风光,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哀家看了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
福安笑了笑道:「权力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奴婢如今已经看淡了,只想守好这些一手带出的孩子们,安安稳稳地度过晚年。」
言太后抬手道:「话谁都会说,是不是真的这么想还尚未可知。掌印若当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无欲无求,当初又何苦大费周章的设计哀家兄长?」
福安握着拂尘的手微微蜷缩了几下,良久后开口道:「奴婢一时贪念,企图依附阁老保后半生荣华,没成想阁老宁折不弯即使辞官也不愿同奴婢有牵扯,此事是奴婢之错,已然万分后悔,日后还盼着阁老能给奴婢一个恕罪的机会。」
「何必等日后?」言太后打断道:「大好的机会如今不正摆在掌印面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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