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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使劲点头,「自己有才是真的有。」

难得见小女儿提出要东西,徐正则皱眉想着解决办法,「我想想。」

「刚才的姐姐肯定也想要,一起买零件,把我们家的摊掉。」安歌目光晶晶亮,「姨夫你说呢?」

以后李勇可是一车皮、一车皮东南西北做生意的买卖人,商机一点就通。

「对啊!姐夫,我们多找几家想要电视机的,你跟卖零件的那个厂谈谈,这可是批发了。买零件、拼装你来,找人、收钱我来!」李勇笑着说,「放心,我肯定找买得起的人。」

也不是不行……

安歌一样样算,「首付款、尾款、路费、邮费、交货时间、拼装地点、存放地点、……」

李勇想揉揉她的小捲毛,抬手看到她头上的纱布,拍着自家的腿说,「一通百通!多看书就是好。姐夫,这事我觉得行。别人不说,咱们老丈人肯定想要一台,他嘴上不说,这种新奇东西可投他喜好了。毛毛,回去咱俩合计下,列个清单。」

「还有合同。」

「对,还有合同,凡事预则立。」

「行!」徐正则被说得心痒痒。别说老丈人,他自个也最喜欢这些,不然怎么会下功夫研究,用最低成本帮沈家装了台,只是孩子多负担重,只能想想而已。但如果不增加开销,应该得,至少得挣出一台。

安歌抿嘴笑。

这一环环的,她容易吗。

只要错一环就圆满不了。不说别的,光看安景云的反应就知道,「别惹事,前两年还在捉投机倒把。」

李勇刚和徐正则说得兴奋,拍胸保证,「大姐,有事我来担。你放心,都写进合同。」

安景云还能说什么,「小心为上。」

不过,都说人小不能想太多。

安歌想办法安排这齣会面,完了也不知道是累着,还是打破伤风针的反应,发烧了。

高烧40度的她,被灌了满肚子的水,奄奄躺在床上,想起一句话:苦肉计过头。

隐隐传来卫淑真的话语,「不行,我得带毛毛走……」

不知安友伦说了什么,卫淑真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几度,「对,我自私,一直自私。先有我,再有她们……」

第十八章 胡阿姨

长辈之间的争执,让安家沉静许多。

安歌的二姨安信云,从小见惯两老的争吵,对这种等级的不惊不怖。只要她在家,就能化解僵硬的气氛。

这天吃过晚饭,李勇收拾碗筷去洗。安信云拿出毛线活,坐在灯光下一边针起线落,一边慢悠悠聊起了天。

她是百货公司的售货员,白天上班,晚上接手工活做。眼下做的就是代客加工,接了毛线帮人打成毛衣。

「你们猜,今天我遇到谁?」

卫淑真有一搭没一搭看着晚报,眼皮也不抬。

安友伦摘下假牙,拿了把小牙刷在清洁,闻言问道,「谁?」

「以前在我们家帮工的胡阿姨。」

「她啊-现在怎么样?」安友伦被关起来的时候,除了两个年幼的女儿,也就这个帮工来看过他,还想办法送了点钱和食物进去,他挺过艰难岁月有她一份功劳。

「不大好。她女儿嫁的男人不行,好不容易离了婚。唯一的孙子吃的糖丸有问题,得了小儿麻痹,瘫了。」

「啊?!」吃惊之下,安友伦手里的假牙掉进盐水,溅起水花,「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好怪自家命不好。」安信云仔细看了下毛衣,算了下针数,扬声叫李勇,「光顾说话,我打错了行。」

李勇放下碗碟,赶紧洗手,抹干手接过来一看,熟练地退针。等退到正确的花纹,他又把毛线活还给安信云,回去洗碗。

这当口安友伦已经刷净假牙收了起来。

「她住在哪里?」

「还是老地方。」安信云知道父亲的意思,既然出了这种事情,那肯定得上门探望,「我想塞点钱给她,算一点心意,但她坚决不肯收。她女儿在被单厂上班,她要侍候病孩子,只能接手工活做。」

说到这里,安信云嘆了口气,「可惜现在都用机器绣花,否则她那手针线活倒能换钱。」

卫淑真不冷不热开口问,「这个胡阿姨,是不是叫你们跟着她接绣花活做童工的那个?做得慢还要被她骂。阿大手脚快还好,我记得你哭过好几次,写信跟我说家里有个拿摩温。」

拿摩温是纺织厂工头的意思。

安信云笑了起来,「是她。小时候不懂事,大了才明白她想我们学点手艺,不然怎么办,一家人失业的失业、失学的失学,没有进帐坐吃山空。后来别人不许她再来帮工,她还哭了一场。」

卫淑真哼了声,「学了有什么用,也就绣个自家用的帐顶。」

安信云知道这事又戳着亲妈的痛处,笑笑不语。

那些年卫淑真再婚也不愉快,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外人对她们越好,对比之下显得她没尽到责任。

李勇洗好碗,灌了两瓶热水,换了只煤球,进来接过毛线活,让安信云带三个小的洗漱。

徐蘅鼻涕口水多,安歌在生病,因此三个孩子换了三盆热水三条毛巾。

安信云做着就笑,「真像流水线,同一操作,产品不同。」

一边又亲了下安歌的额头,「同事说毛毛才是我亲生的。」安娜长得更像李勇,无论脸形还是肤色,「眼睛鼻子跟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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