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早就癒合了。可每当看见镜子里那难看的伤疤,他就恨不得将季启铭碎尸万段。
他找了这人那么久,几乎已成执念。
如今家产不家产的已经不重要。他最想要的,就是季启铭的命!
季恆眼里噙着血。眼看前方的车又一次溜走,一把抓住方向盘:「开快点儿!」
「少爷?!太危险了!」
季恆充耳不闻,进一步踩下油门。
车头在短暂的摇晃过后,进一步速度飙升,猛地朝前飞驶而去。
「他们疯了吧!」
小马从后视镜里瞧见车一步步逼近,额汗直冒。
「这里可是城里,竟然开那么快!」
付璟也觉得那人疯了。无论怎么看,后边那跟上的车辆与其说是要追上他们,倒更像是要直接撞过来,气势汹汹。
城里到处都是行人。对方却完全不管不顾。时速约莫已经上百,如同一头髮疯的猛兽,嚎叫着衝上街头。
付璟本想先找个地方临时停下,现在却也找不到时机。
忽然这时,前方路口变了信号。
红灯亮起,一辆大货车自右前方驶来。
小马本来是想直接闯过去,眼看车来,急急踩下剎车。
卡车呼啸而去,勉强没撞上。然而身后追来的车却是完全剎不住了。
「嘭!」
车头车尾直直相撞,一起冲向街旁路灯。
灯柱子摇晃几下,竟是歪斜下来,眼看就要这么倒下。行人尖叫四起,纷纷躲避。
当那巨大的衝击力自身后袭来。付璟身子像是要飞出去一般,又被安全带紧紧勒住。五臟六腑几乎要这么吐出来。
眼前景色360度旋转。车身侧翻倒地。哗啦一声,窗户玻璃竟是碎了。接二连三地往底下落。
窗户玻璃刺来,他瞳孔骤缩。
……
然后,一切平息。
事情发生太过突然,眼前一片眩晕。变得黑暗无比。
「砰砰。」
「砰砰。」
黑暗中,只听得见自己沉重而急促的心跳。
直到过去好一会儿,付璟才后知后觉,自己后脑勺似乎枕着一个东西。
滴答。有液体坠落脸颊,带着些黏腻。
以及无比刺鼻的血腥。
付璟睁开眼。青年压在自己上方。手臂环住他的脑袋,将他与碎开的玻璃隔开。
而淌下的血,是从对方额间渗出来的。
车翻倒的瞬间,对方竟解开了安全带。
付璟张开嘴,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五臟六腑疼得厉害。
「嘀嗒。」
又一红血坠落。这回落上眼皮。他下意识眨眼。
因这突如其来的车祸,外边嘈杂不已。与此相比,车内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付璟脑袋晕乎乎的,以至于辨不清这是做梦还是真实。
他出车祸了吗。
脸颊覆来一道热度,身上人抹开他脸上的红色。
不知是否错觉。他瞧见那人貌似弯了下眼睛。
像是在笑。
鼻间充斥着铁腥,脑内满是车祸时那极具衝击感的画面。
强烈的震感残留于心。
付璟只记得有一隻手牢牢抓住了自己。然后嘀嗒一声。
似有黏腻坠落。
是血。
血从季启铭额间渗透出来。仿佛连那漆色的眸子也一同染成了血红。
付璟倏地睁开眼。
不是,没有血腥味。取而代之的是消毒水气味。
映入眼帘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天花板连缀洁白的墙壁,入目儘是刺眼。
付璟想要动作,却发现手背连了点滴。葡萄糖液一滴滴往下坠着,已快空瓶。
这里是医院。
记忆一点儿点儿復苏。
他记起自己是被季恆追车,然后遭遇车祸。
那之后有谁送自己来了?
摸摸身上,除了一些擦伤以外并无其他伤口。不知躺了多久,身体略显疲惫。
他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想要下床。
这时有人进来,瞧见他后连忙走近:「你怎么就下来了?赶紧躺下。」
是一名年轻护士。
「我没事。」
这一发话,付璟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哑得厉害。他摸摸喉咙,觉得有些渴。
「是没什么大碍。」护士帮他换下吊瓶,「但你昏迷这么久,也该好好做下检查。」
付璟哑着嗓子问:「我昏迷多久了?」
护士:「你睡了快三天。我得去联繫沈先生,告诉他你醒了。」
沈先生?是说沈烨吗。难道是对方送自己过来的?
想起记忆中昏迷前的那道身影,付璟又问:「只有我一个人吗。」
「两个。」护士道,「你和你的司机。你们两个都只是皮外伤,他比你早一天醒。」
说着,她摸了下付璟额头:「是不是该做下脑内检查,怎么连这儿也忘了。」
只有他和小马。
付璟一愣,急忙追问:「应、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
护士看上去有些困惑:「送来的的确只有你们两个啊。」
她像是想到什么,「喔,你是不是问另一辆车主?他伤得太重,被送去其他医院了。」
不是,他问的不是季恆。
可这样看来,继续追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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