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想刀四个人的眼神……
那更藏不住！
可惜，四个学子假装自己瞎了。
「啊，天黑了，周兄，咱们回去歇着吧。」
「对啊，这么晚，吃东西不易克化，睡觉的时候会难受的。」
……
另外两个学子跟着附和。
傲慢学子气得眼珠子都瞪圆了，正准备张嘴去咬捂着他嘴的同窗，结果就听到熟悉的，让他瞬间不敢动的声音。
进来的是个中年男人，个头比萧司业矮一些，年纪相仿，长相一般，板着脸，声音很冷，眼神却透着犀利的光：「怎么回事儿？」
萧念织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书卷气，也感觉到了……
冷肃之气。
萧念织脑子转的飞快，昨天院中的夫子，几乎都来尝烤鸭了。
萧念织当时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却还是大概记了一下面孔。
她可以肯定，昨天没看过这张脸。
所以，这是哪位夫子，还是……
祭酒大人？
很快，那边吃东西的学子，为萧念织解了惑。
原本还张着嘴巴看热闹的学子，此时也反应过来，匆忙起身，拱手行礼：「余祭酒。」
余祭酒冷淡的点点头，算是响应，然后目光放到了一行五人身上。
五个人此时脊背发紧，脑子转的特别快，都在想着要怎么样解释。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想到怎么解释，就听到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就在余祭酒身边的位置：「回余祭酒，周昱行想将新来的厨娘抢回府上，咱们身为同窗，说什么也不能助长这种风气吧？所以想着，带他回去，仔细的研读文章，说教一番。」
年轻的学子，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颇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意思。
但是，萧念织刚才眼尖的看到过。
在四位学子把傲慢学子——周昱行抬起来之前，他曾经起身，想往这边走。
至于是添把柴拱火，还是想帮忙，暂时未可知。
不过看他如今对周昱行的态度，刚才想帮忙的可能性更大，萧念织觉得自己可以再观察一下。
四位学子外加周昱行原本还想遮掩一下，结果没想到，有人直白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四个人暗道一声糟糕，这件事情，他们可能没什么麻烦。
但是，周昱行如果受了罚，事后他们怕是要被对方找麻烦了。
只不过……
站出来说话这位，比周昱行还惹不起。
所以，四个人除了苦笑一声，也没别的办法或是表情。
余祭酒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门外又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萧司业一路小跑着过来。
刚才富婶子看着情况不对已经悄悄从后厨那边的门跑了，去了夫子们的宿舍区，找了萧司业。
这事儿，她们帮不上忙，那些权贵子弟，她们也得罪不起。
但是，萧司业或是于姑姑可以。
萧司业距离最近，所以富婶子去找的他。
当然，她也没把自己暴露出去，回来之后，又悄悄的走的后厨的门，前面正热闹呢，谁也没看到。
但是，萧念织注意到了。
她距离近，耳朵还尖，听着动静，但是她控制着没回头。
其他学子一看萧司业来了，心道：这下热闹了！
萧司业过来之后，先衝到萧念织身前，仔细的将她打量了一番，看到她安好，这才放下心来。
他缓了口气，衝着萧念织笑了笑：「莫怕，大伯来了。」
安抚过了萧念织，萧司业才转过身去看那几位学子。
国子监风气确实不错，但是也避免不了，个别权贵子弟性子不好的情况。
萧司业一早就防着这事儿呢，昨天的时候，特意跟富婶子提过一嘴，如果这边碰上什么麻烦事儿，一定要去找他。
他不在宿舍区，就在前面的学堂里。
萧司业与余祭酒，平日里都是一个黑脸一个白脸，他都是面色温和，扮白脸的那个。
但是，此时他却黑了脸，看了看僵在原地的四个学子，还有被抬着，嘴依旧没被放开的周昱行，眉眼深深，声音沉沉：「明日便是月考，待成绩出来，我会给各府的大人送一份。」
众学子：？？？
第37章 拉一手好仇恨
众学子听完心都凉了。
平日里读书好的人还好，别管是月考还是岁考，都没什么可担心的。
但是吧……
学渣们心慌啊！
今天的事情，周昱行言行不端，行为莽撞，肯定是要罚的，但是明日是国子监月考，萧司业不好在这个当口罚人。
但是，不罚的话，他心里不舒服，萧念织估计也难受。
所以，他就另外想了个办法。
平日里，只有年终的岁考成绩会给各府送过去。
对于学渣来说，月考的成绩送回府，简直就是一场可以预见的灾难！
挨顿打，那都是轻的！
一众学子心中胆寒，却也不敢多问，生怕触怒了正在气头上的萧司业。
同时，他们心里对周昱行的怨念也慢慢加深。
如果眼神能刀一个人，那周昱行的坟头草很快就能三米多高了吧。
萧司业没想过，给萧念织拉太多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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