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琴的劫火需要积攒,耗尽之后拦不住怪物破门。
他不能在这时候倒下来。
不能功亏于溃。
心魔又在说话:「接受我吧,燕澜,我能为你解决所有的难题。」
「你死守,守不住,只是白白送命罢了。你难道不想再见你的阿拂姑娘了?」
「你的阿拂姑娘如今已经将你忘的一干二净,你若死了,便是漆随梦陪在他的身边。你孺慕的父亲,漆随梦才是他的爱子。难道你还能忍受,你心爱的姑娘,成为漆随梦的妻子?
「燕澜,你根本不是什么武神,你也没有救巫族,救人间的责任。你这二十年来的人生里,除了欺骗和背叛什么都没有,你究竟图什么啊?」
「接受我,听到没有!」
……
温柔乡内,逆徊生低空飞行,怪鸟飞速掠过,掀起一道狂风。
即将抵达神碑,他瞧见碑体金光流动,正在修復一些细小的纹路。
便知道自己来迟一步。
逆徊生顿时气怒交加,瞪了姜拂衣和柳藏酒一眼。
逆徊生从那隻怪鸟背上跳了下来,想要衝过去一掌击碎正在自动癒合的神碑。
因为一旦完全癒合,破印难度将会增加数倍。
但逆徊生是从封印里逃出来的,封印连环记得他们所有怪物的气息。
不等他近身,神碑释放出一道金光,轰!将逆徊生挡了回去。
逆徊生明明没有伤到头,脑袋却痛了一下。
痛的他险些昏过去,但他毫无畏惧,哼笑一声:「我且看你能挡住我多少次,看我们谁才是强弩之末!」
逆徊生再次冲向神碑,周身涌动着雷霆之势。
「起!」姜拂衣故技重施,神碑前方,被她竖起了一道剑气墙,「柳藏酒,赶紧加固封印。」
柳藏酒接连答应两声,慌忙施法。
逆徊生攻在剑气墙上,第一册 内的怪物,他是唯一逃出封印的,实力毋庸置疑。
嘭——!
剑气墙轰然碎裂。
逆徊生被剑气衝击的向后连退。
姜拂衣比逆徊生伤的更严重,痛的难以保持站立,趔趄了下还是没站稳,倒在地上。
「姜姑娘?」柳藏酒扭头见她双唇和下巴全是血,心惊肉跳。
想去扶她,又忙着加固神碑,逆徊生万一打中神碑,他还能稍微顶一下,「我有好多丹药,都是我三姐炼製的,你想吃哪一种?」
「不必管我,挡住他,就这一股气,我也看他能撑多久。」姜拂衣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便再次凝气,继续铸起剑气墙。
逆徊生虽然心急火燎,却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知道这剑气墙的厉害。
姜拂衣虽然伤的不轻,他也受了伤。
怜情近在眼前,逆徊生不遗余力,释放出他从大荒带来的最强异兽:「出来!」
只见一隻小兽从他袖中飞出,落在地上,瞬间长成一头体型庞大的异兽。
「这……」柳藏酒仰头看着那几丈高,以剑做翅,虎背熊腰,还满口獠牙的怪兽,双眼都看直了。
「杀!」逆徊生挥臂一指,并不让这异兽去衝撞剑气墙,指挥它去攻击姜拂衣。
柳藏酒没办法继续加固封印了,不再施法念咒,取出他最趁手的鞭子:「姜姑娘,这大家伙交给我!」
长鞭一甩,锁住了异兽一条腿。
没想到那异兽挣扎了几下,便险些将他的鞭子扯断。
异兽怒吼一声,朝姜拂衣咬过去。
而逆徊生就是在等一个机会,等姜拂衣有动作的那一瞬,再去攻剑气墙。
姜拂衣必定遭受重创。
哪里想到,异兽即将吞噬姜拂衣时,被一隻体型同样庞大的九尾红狐撞飞。
柳藏酒放弃了法术,直接变回妖身:「不就是变大吗?逆徊生,拜你所赐,我现在也可以!」
异兽摔在草地上,地面被震的颤抖。
刚爬起来,又被九尾红狐撞倒。
异兽展开剑翅飞起来,红狐以九条尾巴当做长鞭,将它捆住,硬拽下来,再次将地面砸的颤动。
兽始终是兽,再怎样驯服,也拥有兽性。
它愤怒的嘶吼一声,不再管逆徊生的指令,朝狐狸咬去。
两隻庞然大物,在茫茫草原上,展开了最原始的对拼撕咬。
逆徊生看着那隻张牙舞爪的九尾红狐,被气的脑袋越来越痛。
「我当是谁给的机缘,原来是你让他长出了九尾。」
怜情讥讽的声音,突然从神碑里传了出来,「逆徊生,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遇见你,当真是我的劫数。」
逆徊生慌忙转头,隔着剑气墙看向神碑:「怜情,你能听得见我们说话?你现在是有意识的?」
怜情冷笑了一下。
逆徊生不解:「那你刚才怎么不吭声?」
怜情冷冷淡淡:「你想我和你说什么?」
逆徊生愈发不解:「怜情,你这是什么态度?是气我当年没去帮你?我根本不知道你四处吸食寿元,也不知道神魔竟然会联手对付你,我若是知道,肯定会去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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