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拂衣还在屋檐下站着吹冷风,听到头顶上方紧窗缝的动静,她才回去客栈里。
隔壁燕澜的房间,还有夜明珠透出的暖色微光。
姜拂衣犹豫不决,在走廊徘徊了一会儿,还是去敲了他的房门。
燕澜的声音从门缝透出来:「门没拴。」
姜拂衣推门入内,瞧见他还是在矮几后坐着,和之前不同的是换上了丝滑的寝衣。
姜拂衣转身栓上门,走到矮几前盘膝坐下。
低头看一眼摆放在上面的竹简,正是《归墟志》。
燕澜见她进来半天不说话,只盯着桌面上的竹简看,觉着少见:「怎么,没能和漆随梦解决问题,瞧着更心烦了?」
姜拂衣自嘲笑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本是出去解决问题,结果一扭脸烦心事儿又添了好几件。
「嗯?」燕澜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由于肤色过于苍白,她很喜欢彩色,因此任何时候都是明艷的妆容。
尤其是唇,殷红的好似石榴花瓣。
燕澜忽地意识到不妥,忙将视线收回。
姜拂衣沉默不答。
她原本想着进来拉着燕澜说东说西,不给他时间看书简。
但燕澜不是傻子,一晚两晚还好,等到第三晚,他必定有所察觉,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既然阻止不了他看书简,那就只能和他拉进关係,结个情缘。
不会动心又如何,往后待燕澜好些,也不算恩将仇报。
毕竟自己脸蛋不错,身姿也够曼妙,隔壁就有一个对她死缠烂打的天才剑修,分明是燕澜占便宜了好嘛。
姜拂衣脸上堆起自信的笑容:「没事儿,不管多烦心的事儿,见到大哥之后,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说完她想咬舌头,这种低级的撩男人手段,连柳藏酒都不会上钩,只会觉得她中邪了。
果不其然,燕澜眉心一蹙;「说吧,有什么要我帮忙?」
姜拂衣酝酿情绪,再接再厉:「没有,就是想起来大哥今日以血化煞气的时候,真是……」
唇角弯出一个自认为最好看的弧度,姜拂衣笑道,「该怎样形容呢,从前我会觉得阵法师、符师之类的出招,都没有剑修的气势,自从看过大哥施法念咒,才知道还能这样英武霸气。」
这都是实话。
还不上钩?
燕澜默默听着,眉心越蹙越紧。
他早发现姜拂衣对封印之类的尤其感兴趣:「阿拂,你是不是想跟我学封印术?但是我族的封印术是不能外传的,这是族规,而且你没有我们巫族的血脉传承,也练不成。」
姜拂衣:「……」
她认清了一个事实。
先前只纠结自己是不是忘恩负义,也未免太自信了。
原来自己不只是剑铸的烂,石心人其他的本事也同样不太行,给先祖还有母亲丢脸了。
姜拂衣站起身打算离开,不在这丢人现眼了。
越想越不服气,转了个身重新跪坐下来。
姜拂衣将左手肘支在桌面上,手背托着下巴,隔着夜明珠的微微暖光,朝燕澜深邃的眼睛望过去:「大哥,我确实有事情找你帮忙。」
她一贯直接,今日转了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想必是大事,燕澜愈发谨慎着坐正了来:「你说。」
姜拂衣一本正经地道:「其实在崖底的时候,我和凡迹星除了聊剑之外,也请他帮我诊了脉。请他帮我瞧一瞧,我的心臟自从康復之后,为何一直不会跳动。」
燕澜眼眸里流露出几分关切:「他怎么说?」
姜拂衣嘴唇微微翕动,随后道:「凡迹星说我的心臟不会跳动,是因为死而復生之后,缺了一口阳气。」
话音落下,她竖起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自己饱满的红唇,「他说我需要一个男人,渡一口阳气给我。」
「渡一口阳气?怎么渡?」燕澜起初没反应过来,双眸透着疑惑,须臾瞳孔紧紧一缩,连眼神仿佛都僵在了半空。
姜拂衣看着他从耳朵逐渐涨红到脖颈的模样,本以为自己会心满意足,却只觉得真是造孽。
像燕澜这种阳春白雪,不该遭受这种欺骗和羞辱。
姜拂衣噗嗤笑出声,打破了瀰漫在小桌周围的尴尬气氛:「瞧把你吓的,心烦逗你玩呢,现在心情好多了,你不要介意。」
她挑了下眉,双掌撑着桌面站起身,怕他不信是假的,补充一句,「就算我真需要一口阳气,肯定也是剑修的纯阳之气更合适啊。放着漆随梦不用,干嘛来难为你。」
打开门,姜拂衣走出去。
心里平静了很多。
她方才突然之间想通了,燕澜若真从《归墟志》里将石心人翻出来也好,没准儿就能够知道母亲被封印的真相。
才能对症下药。
姜拂衣甚至还回头认真叮嘱了一句:「大哥你快看书吧,大敌当前,千万不要偷懒。」
然而燕澜对着面前的空气发了一夜的愣,一个字都没再看进去。
脑海里不停在猜她说的治疗之策究竟是不是真的。
看她先前反覆纠结的模样,很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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