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不疯不知道,够狠,也挺聪明的。
以为她和凡迹星关係匪浅,和她一起种下连心共死虫,这样去到凡迹星面前,也不敢杀他。
可惜了,姜拂衣自己都不知道能和凡迹星扯上什么关係。
「走。」刑刀抓住她的肩膀。
姜拂衣毫不反抗,任由一团黑雾将他们笼罩,不知是飞行,还是使用了缩地成寸的术法,总之已经不在原地。
刑刀打量她:「凡迹星究竟是你什么人?」
姜拂衣好笑:「你都和我同生共死了,现在才来问我这个,会不会太迟?」
刑刀哑巴了下:「师父说你们关係匪浅,宁可被魔神惩罚,也不招惹你。」
「那不就得了,你既然认定可以拿我要挟他,又何必管我俩的关係?」姜拂衣示意他专心带路,少说废话。
……
西面的山坳里,燕澜猎杀了不少的魔化兽。
哪怕一隻最低等的魔化兽能给寄魂带来的生命力,也比几百隻家禽更多。
大半个晚上,寄魂肉眼可见的膨胀,从瘦猴子逐渐变成了一头精壮的小熊。
燕澜背靠一株枯树,双手环胸,等它吃的差不多时,犹豫着问道:「你从前跟着我母亲,是否知道二十年前,她点过天灯之后,从神族得到了什么旨意,用哪种办法平息原本可能会发生的浩劫?」
燕澜始终不能相信,母亲会将怪物封印在他身体里。
寄魂蹲在尸体旁,边吸食灵魂之力边摇着脑袋:「我除了进食,还有被主人提取力量时,基本都处于睡眠状态,对主人的事儿哪里敢多问啊。」
燕澜知道它没撒谎,不然这寄魂至少寄生了九任巫族少君,也未免知道太多秘密。
「不过……」寄魂想起来一件事,「前主人,也就是您的娘亲,她在您刚出生没多久,有一次情绪极为激动,我被迫苏醒,听到她在和您的父亲争执。」
燕澜放下手臂,站直了身体:「他们争执什么?」
寄魂从前对宿主毫不在意,自然也记不得:「就记得他们真的争执了好久,吵的我睡不着。」
又摆摆手,「不对不对,不是您刚出生,是您哥哥刚出生没多久。」
燕澜有个年长他十岁的兄长,出生不到周岁便因怪病夭折。
燕澜之所以对凡迹星多有了解,正是因为父母亲曾经为了他的兄长,去寻找过凡迹星医治。
不知是凡迹星不给治,还是没有治好,总之回来没多久,他大哥便夭折了。
不曾抓过龟甲片,连个名字都没有。
等到寄魂吃饱之后,燕澜折返回去。
相隔几十丈,已经发现篝火附近只剩下柳藏酒。
燕澜心头蓦地一惊,一跃而至。
柳藏酒被他的动静吓醒:「又怎么了?!」
燕澜掐诀,指尖现出一点红光,在自己眉心一点,向四周释放出感知力:「阿拂呢?」
柳藏酒一点也不紧张:「大概是像你一样睡不着出去逛逛了吧?反正我没感觉有外人靠近。」
燕澜是有事情做才离开,荒山野岭大半夜,姜拂衣怎么可能出去閒逛。
感知不着,燕澜道:「我去找,你留在这里别动。」
「我劝你省省吧。」柳藏酒劝他不要太紧张,「若真是有人能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小姜带走,那他的修为得有多高?我觉得八成咱们也找不回来了。」
燕澜瞥了他一眼,但柳藏酒别的不行,警觉性信得过。
姜拂衣难道是自己离开的?
燕澜想到什么,连忙打开同归,取出匣子里面的纸。
果然又多了几行字。
「大哥,夜枭谷的刑刀给我下了一种我不怕的魔虫,非要带我去找凡迹星,别担心,等寻到之后我会通知你,你俩再过来。」
燕澜:「……」
柳藏酒凑近来看:「怎么了?」
燕澜将纸收回去:「没事儿,继续睡你的。」
「我就说嘛。」狐狸刚躺下,突然又猛地窜起来,浑身炸毛。
燕澜比他更早警觉,指尖已然暗暗泛起金光。
周围飞沙走石,鸟雀惊走。
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势,由远及近逐渐逼来。
不久之后,一顶四周飘散着轻纱的小轿,被四名貌美女子虚虚抬着,从他们斜上方的半空中如鬼似魅的飞过。
那些轻纱被夜风鼓起又落下的间隙,能窥见轿中端坐着一名华服女子。
看样子只是路过,柳藏酒鬆懈下来:「真够显摆的,不过来头估计不小。嗅着气息好像是羽族,对吗燕澜?」
「燕澜??」
……
姜拂衣不知被刑刀带着跑了多远。
刑刀突然停顿下来,侧身朝向姜拂衣肩膀挥出一掌。
姜拂衣被他从黑雾中猛推出去,摔倒在一侧的地上。
正在纳闷儿时,骤然瞧见一道剑光,燃烧着熊熊火焰,似太阳一般耀眼,斩碎了黑夜,斩落在刑刀头顶上方。
姜拂衣被那道剑光照耀的睁不开眼睛,第一反应是不是漆随梦暗中又尾随她,跳出来破坏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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