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语宁:「……」
懒得看了。
「都不是?」
闻珩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小纸箱,提过来翻转往下倒,一堆花花绿绿的盒子噼里啪啦地落到地毯上。
「这些?」
尤语宁彻底看呆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刚。」
「……」
有点夸张了,真的。
她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低头把那些花花绿绿的盒子捡到纸箱里装好。
「别捡了。」
闻珩慢条斯理地起身,随手捞了一把盒子在手里,弯腰将尤语宁拦腰提起来往卧室里走。
「第一次就委屈学姐开几个盲盒吧。」
「我头髮还没干,我要吹头髮!」
「迟早会湿。」
「我要去洗手间!」
「下次倒是可以在那里试试。」
「……」
后背重重落到弹性极好的床垫上,又高高地反弹起来。
尤语宁脑子都有些发懵,正要爬起来,被人按下去。
「看来学姐挺不喜欢自己来的。」
闻珩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指腹擦擦她唇角,笑得邪魅:「那我就勉为其难,伺候一下学姐好了。」
尤语宁:「……」
他当真虔诚地吻她,从额头、眼角、鼻尖、脸颊、嘴唇,一直往下。
夏季的睡裙聊胜于无。
也仅仅,只是聊胜于无。
尤语宁手背盖在眼睛上,藏在下面的眼睫不停颤抖。
头髮还是湿的,又觉得好热,也分不清是不是出了汗让头髮变得更湿。
她咬着唇,却从齿缝里逸出弱而轻的声音。
眼睛是酸的。
好像,也不只是眼睛。
想哭的感觉。
夏季采红豆,解相思,益气养血。
但闻珩没采过,显然不是个温柔熟练的老手。
大少爷不会采,但会品尝。
比如,夏季甜品里要多加绵软红豆才过瘾,舌尖抵住一抿,熟透软烂的红豆甜香就充盈在整个口腔,愉悦和满足会从大脑皮层蔓延至全身。
尤语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人。
他真的好叛逆。
初初温柔有三分,也仅限于初初。
她求的轻重缓急他通通都不听,每一样都要跟她唱反调。
细汗从额头凝聚,滑落至鬓角,没入头髮里,尤语宁迷迷糊糊地想——
这头髮,也不知道明早醒来能不能干得了。
次日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
尤语宁只记得昨晚最后应该是还被抱去洗了一次澡,但已经完全撑不下去睡着了。
动了下,有一些不太舒服,但也还好,没有特别难受。
她低头看。
身上套了件白色的T恤,闻珩的。
翻过身,闻珩看上去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靠坐在床头看一本书。
见她醒了,手背贴贴她脸:「早。」
头一次睡醒后旁边有男人,这种体验还挺新奇的。
尤语宁回味了两秒,也回了个早。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闻珩把书翻了一页,「有的话要跟我讲。」
「有一点儿。」尤语宁觉得算是正常的那种,听说都会这样,「跟你讲了有什么用吗?」
「给你上点药。」
「那没事,挺好的还。」
上药的话,想想还挺尴尬的。
闻珩把书放回床头柜,尤语宁才发现他看的居然是一本菜谱。
她很好奇:「你看菜谱干嘛?」
闻珩一本正经:「研究红豆的正确吃法。」
尤语宁:「……?」
什么奇奇怪怪的。
闻珩掀开被子下床,说要去洗澡。
尤语宁没多想,脱口而出:「昨晚后来不是又洗过吗?」
「嗯?」闻珩转身,神色自若,「冷水澡。」
过了两秒,尤语宁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洗冷水澡。
等闻珩离开,尤语宁慢腾腾从床上坐起来,缓了缓,发现好像没想像中那么难受。
到穿衣镜前去照了照,锁骨和脖颈这些露出来的地方痕迹不是特别明显,也有可能是散了很多,只有一点点红。
但现在夏天,也不能用什么东西遮挡,她还是请了个假。
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这身衣服,应该是闻珩随手套的,除了这件长度到膝盖上面一点可以当裙子穿的T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两条细白长腿在空荡荡的T恤下摆里显得更直更细,连她自己也多看了两眼。
只有一点不太自在,贴身穿着男朋友的衣物,总觉得彆扭。
也有可能,是没穿打底的缘故。
闻珩很快洗了澡出来,头髮湿漉漉的,脸上有未滴落的水珠,还是和先前一样,只穿着一条短款的宽鬆睡裤。
看见她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擦头髮的动作顿住,视线上上下下地将她从头扫到脚,停留在腿部。
又慢慢往上移,落到发育良好的地方。
昨晚那样亲密无间,这会儿正面相对,还被他用这样的眼神打量,尤语宁看他一眼都心跳加速,别开眼要去洗漱。
从他身边经过,被抓住手腕。
「尤语宁。」
「亲一下。」
尤语宁下意识要躲:「还没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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