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他之前为了开会所拉了那么多投资,拘留出来还得还钱。
如果他是正儿八经的谢家人,这些钱还真不是个事,但问题就在于,他不是,所以谢家的资产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谢昌如倒是能帮着还,可惜他没那么大的话语权。
现在谢家的权利交接已经逐渐完成,谢烺基本上成为了集团的掌舵人,谢老爷子沉吟片刻,是个商量的口吻:「小烺,这事儿闹大了只会让外人瞧笑话,没准还会影响到股价和企业形象,这钱你能不能先替你爸还上?」
他立刻补了句:「等我理清好私产,变现之后立刻补给你,放心,爷爷不会让你吃亏的。」
一个合格的集团领导人,这时候应该立马应下照办,要是搁在之前,谢烺看在老爷子大病初癒的份上,没准就忍着噁心应下了。
但现在,他沉默了。
他没由来得生出一股烦闷,按说今天算是他和江荔的主场,从他进门那一刻起,谢老爷子甚至连问都没问过两人的婚事,反而扯着谢昌如和他那个私生子的那点屁事不放,逼着他为这两个噁心货色忙活。
谢昌如早就在外面有了另一个家,对他这个儿子可有可无,他视为至亲的祖父最关心的永远是集团利益,而他永远是排在最后的那一个。
就连他即将要结婚的对象,也明确地告诉他,不会对他有任何感情。
谢烺甚至忍不住想,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到这儿的意义又是什么?就是为了拯救那对儿膈应他这么多年的父子俩?为了自己那点卑微的念想,绑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宣布婚讯?再举办一场没有意义的婚礼?
谢老爷子见他不语,忍不住加重语气,不悦道:「小烺,别小孩子气。」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放不下心里的执念,作为家族未来的掌舵人,这种情绪化当然是不可以的。
谢烺的情绪几乎紧绷成一根弦,指节被捏的变了颜色,但他不想在老爷子和江荔的面前发作,两隻手收回口袋。
他伸手去口袋掏药,却摸了个空。
谢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专断独行的人物,见他一声不吭,面色微冷,正要开口,江荔坐在他手边,忽然问了句:「谢爷爷,我有件事想问你。」
谢老爷子对她还是喜欢的,和缓了一下神色,温声道:「问吧。」
江荔一脸不解:「您为什么对谢烺这么坏?」
之前谢烺简单介绍过他们家里的复杂关系,江荔就一直没搞明白,现在亲眼见到之后...她更搞不明白了。
她还以为谢老爷子挺喜欢谢烺的。
谢老爷子和谢烺齐齐顿住了,就连后面站着的俩助理也不由倒吸了口气——老爷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物,这位江小姐未免也太放肆了点。
谢老爷子这辈子也少有被人骑脸质问的时候,心下难免不快,不过他这把年纪了,也不至于情绪上头。
他只笑了笑:「为什么这么问?」
江荔心里众生平等,她毫无尊老爱幼的概念:「具体的我不了解,但谢昌如间接导致谢烺母亲抑郁症发作身亡,尹春池作为私生子,他的存在更是侵犯了谢烺的合法利益,您如果不是讨厌他,干吗逼着他干不喜欢干的事?」
老实说,谢老爷子使唤谢烺让她有点不高兴——她一直以为使唤谢烺是她的专属权利来着,别人怎么可以越权使唤他?
谢烺眸光浮动,禁不住侧目看了她一眼。
这些阴私背地里说说倒罢了,从来没人敢在明面上提及,谢老爷子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微微蹙眉:「小荔,你越界了。」
他与其说是恼怒,不如说是难堪,她几乎点明了他这些年对谢烺的亏欠。
江荔认真想了一下:「不,我没有。」
谢老爷子:「...」
谢烺都顾不上自己的病情了,生怕江荔再叭叭下去要挨揍,横亘在两人之间,淡淡道:「祖父,我不会同意这事..」
他话还没说完,谢老爷子忽的出声打断:「抱歉,是祖父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对于谢老爷子这种封建大家长来说,已经十分不易了。
他未必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一半出于内疚,一半是不想再生波澜,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谢烺知道的的想法,也不欲纠缠,淡淡嗯了声。
等宾客到齐,谢烺牵着她的手起身介绍:「这是我未来的妻子。」
他豁然开朗,或许能和她拥有未来,本来就是意义。
......
等出了谢宅,重新坐回车里,谢烺才挑眉问她:「刚才为什么要给我出头?」
他神色轻快,背后好像长出了一条晃来晃去的大尾巴。
江荔啧了声:「只有我才能使唤你。」
谢烺难得没有反驳,闷笑了声:「说的也是。」
也许他一开始就踏入了误区,他不应该一上来就逼着她谈什么恋爱,或许他应该更耐心点,一步一步地哄着她沦陷。
两人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纠缠,他何必着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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