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华浓见江荔落单,脑袋一热,想也没想就大步冲了过去。
江荔选择困难症发作,面对着餐桌上的百种美食痛苦皱眉的时候,忽然眼前一暗,发现自己被三五个盛气凌人的女生给团团围住了,乍一看跟小团体霸凌似的。
廖华浓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点着桌面,姿态倨傲,目光充满不屑,她趾高气昂地道:「江小姐,我有几个女人之间的话题找你聊一聊,方便私下谈谈吗?」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语气却相当高高在上,带着股只要江荔敢拒绝就把她就地拖走的架蛮横。
女人的话题?
「说到女性话题,」江荔眼底渐渐浮现一抹困惑,费力地搜寻出几个女性相关话题,迟疑着道:「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女性的尸体比男性尸体的各项比例都要匀称。」
她想了想:「我很喜欢。」
闺蜜团:「…」
女性尸体…她很喜欢?
一股阴风从宴会厅刮过,闺蜜团看着江荔那张精緻无害的小白花脸,双腿齐齐一软。
廖华浓一时失语:「…」
她到底也是学生物的,目前还打算考研,胆子没其他人那么小,很快回想起来:「哦,我想起来了,你也是学生物的。」
她上下打量江荔几眼,冷笑:「别拐弯抹角的了,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廖华浓抬了抬下巴,话里满是不屑:「直率说了吧,你要什么才愿意离开谢烺?」
嗤,不就是图钱吗?
江荔也学着她的样子,上下打量她几眼,见她面容艷美,身段匀称,她目光微亮:「我想要你的尸体。」
吓得抱在一起发抖的闺蜜团:「…」
廖华浓:「…」
倒也不必如此直率。
虽然她也是搞理工的,而且精神状态看起来也不太稳定的样子,但是像江荔这种脑迴路的毕竟不多,她理所当然地把这句话当成对自己的恶毒诅咒。
片刻的惊恐过后是衝破理智的愤怒,廖华浓跨步向前,涂着指甲油的手指差点戳到江荔的脸:「你是什么意思?!」
这番动静已经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大家一看廖华浓张扬跋扈,又见江荔纤细单薄,自然而然地觉得是廖华浓在欺负人,有几个年长的已经出声呵斥了。
廖华浓气的头髮都快竖起来了,她倒是没想着揍人,正要拽住江荔让她说个清楚,一道修长身影就直直地插进她们之间,把江荔和她给隔开了。
褚宁玺沉声道:「够了!」
他神色不悦:「廖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就算你不顾忌廖家的颜面,也不该在谢老的寿宴打骂贵客!事情要是闹大了,你打算怎么收场?」
褚宁玺不愧是干副主任的,说话一针见血。
廖华浓一脸不服气,到底不敢在谢烺祖父的寿宴上闹事,悻悻看了江荔几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头走了。
围观群众见正主走人,也慢慢地散了,褚宁玺转眼又是一副如沐春风的表情,转向江荔,眨了眨眼:「你怎么会落单在这儿?谢烺不管你吗?」
他耸肩,嘆气:「不是我说他坏话,要是我,肯定不忍心让你被其他女人刁难。看来在他心里,你好像也没有那么与众不同。」
他一张嘴一股挑拨离间的茶味扑面而来。
他微微一笑:「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是心疼你罢了。」
江荔情绪有点低落,要不是褚宁玺出来搅和,她今天没准还能再拿到一张遗体捐献协议,因此她看褚宁玺的表情十分不善。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你的心里,我跟别人与众不同?」
褚宁玺被她的直球打的猝不及防,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很快微笑:「我以为这点你在高中就应该知道了。」
他的眼神很深情,回答却模棱两可,他这种游戏人间的浪子,的确是没什么真心的。就算有,江荔这种寡淡的性情,也不会是让他收心的那个人。
要不是有谢烺的原因,可能他试探个一两回就对她失去兴趣了。
江荔帮他分析了一下:「可是在提起谢烺的时候,你呼吸频率明显加快,瞳孔明显放大,这些都是很明显的兴奋表现。」
她略感好奇地道:「所以…你确定在你心里与众不同的那个人是我?」
褚宁玺:「…」
他眼角抽搐,艰难地道:「你看错了,我不是…」
江荔立马板着脸,还顺便学历歧视了一把:「你竟敢质疑我?你一个硕士居然质疑一个博士学位两个硕士学位的人,谁给你的勇气?」
她又道:「其实国内目前对同性对包容度已经很高了,你这种做法只是欲盖弥彰,爱就要勇敢说出来…」
褚宁玺:「…」
他对她的性格多少了解一些,他硬生生地岔开话题:「有几位院士也来参加这场宴会,他们每个人都有着极高的学术成就,我带你去拜访一下他们吧。」
他倒是比其他人都懂江荔一点,一说起工作方面,她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
从这里也能看出谢家的势力有多大,几乎涵盖各行各业的关係网,而且来往的都是行业中的领军人物,所以王校长知道她被谢家盯上还挺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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