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极有可能是不得已隐藏感情,他心内满是酸涩。
「什么两全之策?」许长安微讶,没太听明白。
「没什么。」承志只笑一笑,转了话题,「既然要给陈老太太祝寿,咱们是不是得再另备一些礼物?长安,你明日随我一起去置办贺礼可好?」
他记得,在陈家那几天,她大多时候是和陈老太太在一起。如今知道陈家不太平,他也就不会放任她长留陈家。
许长安跟他差不多同样的心理,她佯作思考一阵,点头答应:「好啊。」
反正陈老太太身体也没大恙。
次日一大早,许长安同陈家打个招呼后,就和承志一起出门了。
说起来,这是两人少有的单独外出。
安城与湘城不太一样,但街市上也极热闹。
许长安心情不错:「咱们来的时候,已带了不少药材,这贺礼就不用太破费了,看得过去就行。」
承志瞧了她一眼,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陈家这个态度。他状似无意:「还送一架画屏?」
「好。」
承志脸上笑意微敛,手轻轻发颤,心内酸酸涨涨。他垂眸,深吸一口气:「长安,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许长安不解:「知道什么?」
正犹豫要不要讲明,忽有一辆马车飞驰而来,横衝直撞,伴随着尖叫声。
这马车明显失控了。
他们站在路边还好。可道路中间,有个三四岁的小孩儿,似是被吓呆了。哇的一下哭出声来,动也不动。
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近,马蹄几乎要踩上这个小孩儿。
承志来不及多想,快速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小孩儿,躲向旁边。
小孩儿没被马蹄踩中,但他二人还是被横衝直撞的马车给带倒了。
马车驶过,溅起尘土。还能听到周围路人的尖叫声和抱怨声:「这么急,干什么的啊?」
甚至还有人破口大骂。
许长安的心提得高高的,快步走到承志跟前:「大哥,你怎么样?」
他方才摔了一下,磕到了脑袋,此时脸色苍白,神情极其难看。鬆开那个还在哇哇哭着的小孩儿,承志抬眸看着她:「长安?」
有鲜血自他头上流出,滑过他额间。
许长安瞳孔微缩:「你头受伤了?」她低头认真看去,果真看到了伤口:「你忍一下,我给你上药。」
破的洞并不大,可承志的反应很怪异。
承志默然不语,他咬紧牙关,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痛。像是伤口的疼,又像是别的痛。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头似乎要炸裂一样,他已听不清长安在说什么,只能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许长安有些慌了,试图拿出随身带的金疮药。可是手被他抓得极痛。
「让我来,我是大夫。」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说话间,一个鬚髮洁白的老者越众而出。
许长安低声道:「多谢,我也是。」
那老者怔了一瞬:「我以前是太医。」他走上前来,待看清承志的面容后,却瞪大了眼睛:「三殿……」
他似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掩口,脸上满是惊异之色:「怎么会在这里?京城那边找你都找疯了。」
承志眼神迷蒙,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艰难地说出一句:「你认识我?」
「老臣每个月都为您诊脉,怎么可能不认得您?」老者激动极了,「我,太医院的晁逊啊,告老还乡,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了。」
承志努力打量眼前之人,却敌不过阵阵难忍的头痛。他终是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大哥!」许长安悚然一惊,下意识去探他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
那个梦境七零八落,她不知道梦境中怎样,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在安城时没这一遭。
许长安取出荷包里的金疮药,先倒在承志伤口,她又扭头对晁太医道:「我大哥他,有些事记不清了。」
他刚开始没说出口的是三殿下吧?这个人认得承志。
「失忆?」晁太医神情严肃,已伸手探向承志的脉搏:「他受过伤?颅内有淤血?这隻怕得配合银针过穴之法来排出淤血了。」
银针过穴之法,许长安也学过一些,然而涉及脑袋,那必须得有极高的医术和胆量。
而眼前这位太医,看上去一副高人做派,让人不由地信服。
承志突然晕倒,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外伤,而是颅内淤血。
晁太医的意思是,不能再耽搁了。
许长安心中不安,唯恐这一变数,会带来不好的后果。但事情到这一步,她明白,不可能完全如她梦境中了。
这个晁太医说,他是临城人,前不久告老还乡,昨日到安城探亲,没想到遇见这位殿下。
「银针过穴的话,他会不会有性命危险?」许长安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晁太医摇头:「老夫行医多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只是会非常麻烦,耗时也久。」
他也想过将殿下带回京中后,他和太医院的其他同僚一起合作,联手诊治。
但是三殿下意外脑袋受伤,一天也拖延不得了。
晁太医有个侄子也学医,开了个医馆,就在安城。晁太医来安城,除了拜访老友,也顺道看看这个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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