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还不知要怎样编排宁王。
她顿时心虚起来,匆匆丢下一句「你们好自为之」便往外跑。那群汉子正想去追,却见几个黑衣人从酒馆角落的桌边站了起来,拦在他们面前。
「今晚这酒馆里发生的一切,本王不希望再听到半句。」卫珩拿起那个被阮秋色遗忘在座位上的包袱,瞥了一眼那群被制伏的莽汉,声音淡淡道。
暗卫们颔首:「属下明白。」
***
阮秋色没跑远,就在东西两市间曲水河畔的一棵柳树下蹲着。
卫珩走近了些,看她将脑袋埋在两臂间,肩头一耸一耸的,忍不住嘆了口气:「你哭什么?」
阮秋色吓了一跳,狼狈地抬起头:「你、你是谁?」
她擦了擦泪,眼前的朦胧渐渐散去,显现出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孔,眼里带着兴味,望着自己。
「你、你真好看……」阮秋色打了个哭嗝,伤心之余却还不忘同美人攀谈,「我、我好像不认识你。」
虽然不认识,却觉得他有种熟悉的感觉,莫名地让人心安。
「你忘了拿东西。」卫珩将那个沉甸甸的包袱递给阮秋色,「我是宁王的朋友,他让我来接你。」
「哦。」阮秋色脸上一红,将那包袱紧紧抱在怀里,「谢、谢谢。」
她这般客气疏离,卫珩倒有些不习惯。因为阮秋色喜好美色的本性实在深入骨髓,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见到他都是无比热情的。
而且她此刻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倒叫卫珩怀疑起那包袱里的内容。
但他没直接问,反倒是閒聊般地问了句:「瞧你胆子也不大,方才为何在酒馆里同人吵架?」
阮秋色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闷闷地说了句:「我不想那些人那么说他。」
「他?你是说宁王?」卫珩倒是有些意外,他眉梢一挑,不咸不淡道,「你自己不还是不情愿嫁他。」
「我不愿嫁他是因为我又不认识他,而且他那么凶……」阮秋色扁扁嘴,眼眶又有些酸酸的,「可是这两日我打听过了,大家都说他是个很好的人。我觉得这样好的人,不该被逃婚,也不该娶我才对……」
她名声不好自己也是知道的,索性也从没想过去祸害别人。可是那宁王实在不该面对眼下这糟糕的局面:要娶的新娘声名狼藉就罢了,还在大婚前出逃,跑到酒馆闹事……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这两日她找那么多人打听过,每个人都是这样说——
「你说宁王啊,凶是凶了点,但断案的本事真没得说!要不是他,我家儿子就要替他那黑心的老闆顶了杀人的罪名,秋后问斩了……」
「宁王可是大善人啊!那尚书郎家的儿子欺侮了我女儿,逼得她投湖自尽,宁王不仅查出了真相,还一併揪出他过往犯下的罪过,才让那狗杂种伏了法!」
「是呀是呀,我们这一片挨着贫民窟,一入夜大家都不敢上街的。是宁王查案之余知会了京兆府,才将这一带的治安整顿好,女孩子这才敢去逛夜里的集市……」
……
卫珩看她的眼泪珠子成串地往下掉,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了一声轻嘆。他蹲下身来,让自己的视线与阮秋色平齐。
「宁王想娶你,一定是因为他非常喜欢你。」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像他那样的人,想来是很难喜欢上一个人的。你们之间一定发生过很多事情,多到足以让他认定,你就是那个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真的吗?可是这些事情我、我都不记得了……」阮秋色可怜巴巴地呜咽了一声,「但我知道,我应该也、也是很喜欢他的,否则我不会答应嫁给他。所以我才想多、多了解他一些……」
「都会想起来的。」卫珩眼含笑意看着她,「而且你很喜欢他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
「可我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就偷跑出来,他一定很生气。」阮秋色慌乱道,「而且明日就要大婚,他府里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
「我想他应该没生你的气。但你说的没错,宁王府里的礼官们可能要急疯了。」卫珩伸出手去给她擦眼泪,「所以我们得快点……」
令他意外的是,阮秋色忽然往后缩了缩,躲过了他的指尖。
「你、你不可以碰我的,我马上就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是要守、守礼节。」小姑娘一脸正色道,「我这个人意志力很薄弱的,你生得这样好看,要离我远一点……」
「好。」卫珩单手握成拳,抵着嘴唇忍住了笑,站起身来,「那我们快回去吧,你把包袱给我。」
阮秋色不疑有他,将那包袱递给卫珩,自己正要站起身来——
却见卫珩像是没拿稳,手一松,包袱掉在地上,里头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都是些封面上绘着才子佳人的书册,仔细一瞧却有些特别:那封面上的男人或坐或卧,倒没一个是站着的。
卫珩低下头,借着昏暗的光线,慢慢地将那些书名念了出来:「嫁给残疾暴君,给残疾皇子冲喜的日子,残疾将军的掌心宠……」
越往后念,他的脸色越沉:「……阮阿秋,你需要解释解释。」
「都是俞川塞给我的,他说宁王毁了容貌,心思定不似常人,可能会和书里这些残疾男主比较相似……」阮秋色莫名感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抱着脑袋哭唧唧道,「我这不是,想提前揣摩一下王爷的心境,为婚姻生活做好准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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