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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王爷不信,可以去找他们核验。」

卫珩凝眸看他,沉沉不语。

「还有,方才你们所说,我贺兰家污衊含光国内通西夷,更是无稽之谈。」贺兰舒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贺兰家的手,还伸不到军情密报上。覆灭含光国,乃是先皇亲下的军令,王爷指控我贺兰家做了手脚,难道是说先皇犯了糊涂?」

「若是如此,」贺兰舒接着道,「就请王爷翻出当年含光国通敌一案,细细查验过,确定是我贺兰家做的手脚,再来传唤我也不迟。毕竟,敌国细作的一面之词,不可轻信啊。」

不要说先皇已经入土为安,便是先皇在世,这样的密报卫珩也是无权过问的。贺兰舒这一番话说得有条有理,卫珩盯着他半晌,也只冷笑一声道:「贺兰公子倒是真将自己的嫌疑摘得干干净净。」

「哪里。」贺兰舒拱手一揖,「贺兰无辜,全靠王爷明察秋毫。」

余下的便是判罪的工作。卫朗随后交代,他们奸·淫公主,是看她孤身一人,临时起意;而奸·淫水芝,则是因为水芝的父亲林望身为太学院博士,对高礼之死心存疑虑,有意无意地查探了此事。他们作为始作俑者,心怀不满,才奸·淫了林望之女作为报復。

按照本朝律法,奸·淫之罪鞭刑一百,便判了他两百鞭。寻常人挨上一百鞭也得去了半条命,这两百鞭下来,卫朗应是捱不过去的。

红药身为敌国细作,当年擅闯宫闱,唆使水芝对那五人下毒,又承认了毒杀秦桂枝一家的罪行,被判绞刑,秋后执行。

至于水芝,她曾遭这几人玷污,所下的毒糕又非直接致人死亡的原因,故而法外容情,只判了杖责五十。

蛊毒案尘埃落定,阮秋色坐在旁听席上,觉得这短短几日,过得就好像一个月一般漫长。

她转头去看卫珩,他合上面前的案卷,站起身来,目光若有似无地从她身上扫过。阮秋色还记着那日的不快,一时有些无措,只是飞快地别开了目光。

卫珩没说什么,只是不紧不慢地走下堂,转身就要往后·庭走去。

「秋秋,」贺兰舒抬头望她,笑得眉眼温和,「好久不见。」

阮秋色看着面前和煦微笑的人,一时有些百感交集。

相识以来,贺兰舒给她的感觉一直是明快敞亮的。他也不知为何,对她有种与别人不同的熟稔,虽然有时的言行奇怪了些,但实在不像是心机深沉,满怀恶念的人。

方才在堂上他一字一句答得堂堂正正,也并无证据指向他有什么嫌疑,阮秋色心里的天平左右摇摆,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此人。

她犹豫了一下,客气地应了一声:「贺兰公子。」

贺兰舒眉毛一挑,却也没说什么,只道:「上次你同我喝酒时,曾应了我说要去踏青赏花。刚巧这几日玉凰山上的杏花开了,你几时有空?」

他这一番话说得熟稔自然,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阮秋色全无印象,一脸茫然道:「我们说过这个吗?」

「那日喝到第三坛酒,你分明应了的,」贺兰舒轻嘆口气,眸中带了一丝落寞,「原以为今年有了朋友,就不用一个人赏花了呢。」

他说话极有技巧,一开口便让人的心防卸下了几分。一提到「朋友」二字,阮秋色就想起那日自己暗戳戳套话的小心思,又生出几分愧疚。

那日喝多了酒,许是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人家,后来记忆断断续续,想不起来也是正常。

「我说过的话肯定是算数的,」阮秋色想通之后,也没有什么犹豫,「不如我们三天后去?我还可以叫上云芍……」

「那便三日后,说定了。」贺兰舒微笑道,「我现在送你回去?」

阮秋色抬头看向卫珩的方向,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她心里有些奇怪的彆扭,但也没什么理由拒绝贺兰舒的好意,便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阮画师,请等一等,」身后传来了时青的声音,「这起案子你功不可没,王爷备了一份谢礼,今日不便带上堂,还请阮画师同我一起去取。」

他说完又对着贺兰舒礼貌地笑笑:「贺兰公子,稍后我会将阮画师送回去,请您无需挂心。」

贺兰舒挑眉与他对视了片刻,没说什么,只对着阮秋色道:「那三日后的巳时,我去书肆接你?」

「呃……」阮秋色想起自己睡到日上三竿的习惯,有些不好意思,「巳时可能早了些,要不还是……午时?」

「好。」贺兰舒轻笑出声,忍住了想要揉揉她脑袋的念头,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阮秋色跟在时青身后,走到了大理寺的庭院内,行至小花园的假山旁边,时青突然停下脚步道:「阮画师不妨在这里稍坐片刻,我想起那谢礼被我放在库房,我去取来会更快。」

下午的日头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惬意。阮秋色便点头应了,自己在假山旁的石桌边坐下等他。

时青只去了一盏茶的工夫,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精緻的木匣,看起来颇有些分量。

阮秋色打开一看,眼睛都发直了:「这、这是青金石的原石么?」

她第一次替卫珩画图,便惦记上了他书房里青金石的颜料。当时厚着脸皮问他要了,他也没应。

那一小罐便是价格不菲,如今他送来这么大一块,真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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